她眼中有思索,迟疑,显然是难以下决断。
“不如这样吧。”
沈兰对下属说:
“我许小福改回曲姓,你也能与他相认,但此时除了熊小四,你,我,小福之外,不得再有他人知晓。
小福以后还是养在熊家,等他长大了,你再酌情把曲邪之事告知于他。
或者别告诉他,免得他心生别样心思。
你呀,这些时日,忙于司中事务,对小福疏于管教,我听说,那孩子这些时日,正瞒着熊小四,与琴台护卫偷偷学武呢。
真不愧是高手血裔,听说进展极快呢。”
幽寒长老悚然一惊,她想让儿子随她生活,但绝对不想让儿子学武艺,涉江湖之事,如今听沈兰提点,当即晓得轻重,立刻告辞离开。
要去落月琴台,好好教训一下那小王八蛋。
幽寒告辞后,沈兰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作为听谛司主管,如今她手中除了五行门之外,还有丐帮,天机阁等等消息渠道。
这天下间大小事宜,无她不知,而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
且方才幽寒所说封侯之事,沈兰虽未曾表露,但实则心里也是欢喜的。
女侯爷呀,这可真是千年未有之事。
青青对自己人,当真没的说。
不过以沈兰在大楚攻伐天下过程中,以一己之力,承担起大楚所有的情报往来,这等贡献,得一个侯爷爵位,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下,面对刘卓然父母,自己也有些底气了。”
沈大家心中愉悦些,便推开房门,往烟雨楼后院去,她成了朝廷大员,自然不能再抛头露面,登台表演,不过烟雨楼到还在。
依然是苏州最火热的宵金窟。
沈大家却从当红歌姬,上升到了“妈妈桑”的地位,还偷偷公器私用,从天下寻访有名歌姬舞姬,填充此处。
人嘛,总要有个爱好。
有秀禾陪着,入后院,就见瑶琴正抱着一个婴孩,在院中走动,还时不时晃一晃怀中,让那婴儿睡得更香甜些。
“哟,这是把人家孩子,当成自家孩子了。”
沈大家一开口就是刻薄损话,这是她对自己人表达善意的方式。
论起戳心窝子的功夫,沈大家称第二,世间无人敢称第一。
但瑶琴也不是那等刻薄性子,她也不理会沈兰打趣,将那孩子递给身后侍女,瞪了一眼沈兰,说:
“你这大忙人,今日怎有功夫过来打趣我?”
“自然是有好事啊。”
沈兰笑嘻嘻的抓起瑶琴手腕,两闺蜜往院中石桌坐下,她对瑶琴说:
“你家那负心汉,前几日从昆仑离开了,这会也不知游荡到何处去,你看他下了山,也不第一个跑来看你,或许先去私会那小妾慧音了。
果真是妻不如妾。”
“我忘川宗人才济济,却就你沈兰长老话多!”
沈兰话音未落,便听得院后房中传来熟悉声音,她悚然一惊,回头看去,便见沈秋负着手,从房中走出。
沈大家撇了撇嘴,这些高手,一个个就喜欢玩这种神出鬼没的游戏。
但如此想着,却还是起身,对沈秋躬身行礼,说:
“参见宗主。”
“罢了,别多礼。”
沈秋摆了摆手,从侍女手中接过那睡得香甜的孩童,不太娴熟的抱在怀里摇晃两下,动作或许有点大,不慎将他惊醒。
眼见孩子要哭,他急忙将体内灵气化作温润的通玄气息,如甘霖般融入婴孩体内,这一阵舒爽,让那孩子又眉开眼笑,还发出咯咯笑声。
“赵廉老头倒是好心思。”
沈秋抱着孩子,坐在爱妻身边,说:
“青青已说,不会追究,但老狐狸就是不放心,远征东瀛,还要把自己侄孙,寄养在我家夫人这里,就怕被旁人害了。”
“人之常情嘛。”
沈兰看了一眼那婴儿,如狐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随后又变得温和。
她说:
“女皇还是心善,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据妾身所知,南方那边,还怀念赵家江山的人,可是多得很呢。
据说还有赵家余孽,渡海跑到域外阿瑜陀耶那边,一个个藏得好,让妾身也是非常头疼。”
“他已经够可怜了。”
瑶琴看着那孩子,叹了口气,母性大发,说:
“从小无父无母,却又有这个麻烦血统,这孩子以后一生,注定不得自由快乐,沈侯,还是莫要在对他动心思了。”
这一声沈侯,自然说的是沈兰了。
说的沈大家眉开眼笑,便不再多说此事,她看了一眼沈秋,说:
“宗主这次下山,是要游历天下?还是要在苏州城,等女皇巡游过来?”
“是回来看看你们。”
沈秋说:
“顺便看看青青,她说有事要找我帮忙。”
“唔,那应该说的是武林大会之事了。”
沈兰想了想,说到:
“武林大会两月后在燕京举行,但那时,女皇估计还在南方巡游,安定民心,赶不回去主持,天下武者齐聚,自然要寻个能压住场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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