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见老头过来,便顺口问候了句,老刘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是顺着习惯,应了一声。
几息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了,身体一抖,手中茶壶掉落,眼见要摔的粉碎,又在一股怪风吹拂中,被沈秋稳稳抓在手里。
“小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老头矮下身子,抖动间如推玉柱倒金山,就要跪拜下来,但跪到一半,就好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托着。
轻飘飘的,怎么都跪不下去了。
“哎呀,刘叔你莫要这样。”
青青将包子放在桌上,在身上抹了抹手上水渍,急忙将老头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她是很和气的。
但无奈如今身份变化,让老头实在是一时间适应不了。
沈秋见刘叔紧张的都要背过气去,便伸手放在刘老头肩膀上,渡过去一缕轻薄灵气,激的老头心神一清,身体舒展开来,好似骨头都轻了几两。
他这才清醒过来。
老刘头做了一辈子生意,算不得成功的生意人,但待人接物还是有一套的,眼见此时青青以刘叔称呼,也不见摆架子,当即就明白过来。
他努力的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轻声轻气的和青青说了几句,小师妹还要去帮姐姐准备早饭,拿了个包子给老头,扭头就走进了厨房。
老头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双手抓的紧紧的,不像是抓着包子,反倒像是抓着什么珍贵之物。
福分啊。
修不来的福分啊。
“刘叔也莫要想着,把这包子带回去传家之类的,食物不能久放,还是吃了的好。”
沈秋笑呵呵的坐在老头身边,为他斟上一杯茶,后者被这一提醒,倒也反应过来,今日这遭遇,很明显已经说明,青青并未忘记他刘家。
这是简在帝心。
自己若是再惶恐一些,反倒是让青青看轻了些。
想到如此,老头便也豁出去了,拿起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入口酥软,就是寻常早点,但吃到嘴里,味道当真是千百样。
就如人生幸福的滋味一般。
不等沈秋说话,老头就主动说到:
“小秋儿,陛下...青青这是偷偷回来的?”
“嗯。”
沈秋喝了口茶,如街坊聊天一般,说:
“她那个位置,刘叔想想也知道,一举一动都有章法,青青又是个年轻姑娘,总想要轻松一些,便偷摸着跑回来,在此小院悠闲住上几日。
刘叔乃是我和青青的长辈,是信得过的。”
“嗯。”
老头狠狠点了点头,他拍着胸口说:
“小秋儿莫要担忧,你刘叔旁的事做不到,这口风很是很牢的,青青放心住,消息绝不会透出去。”
“无妨的。”
沈秋摇了摇头,说:
“四周都有人护着,刘叔也莫要担心,青青在苏州,安全的很,这几日想来串门就随便来,只是莫要带太多人就好。”
老头听闻此言,顿时乐得开怀,见沈秋和和气气,这心思也放松下来。
他看了一眼厨房,想着这会多说青青之事,会显得自己势利,不想在小辈面前丢脸,便将话头转到了沈秋身上。
老刘头咳嗽了几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
“小秋儿,你这些年都没回来,有些事,刘叔我是听的耳中,却没人去问,前几年啊,有人还专门寻到咱们这条街上,凶神恶煞的,说是要找你报仇。
人数还不少嘞,就是这一两年少了些。
我也听两个儿子外出跑商时听闻,说是小秋儿你在江湖上闯出一番恶名来,被人叫‘妖人’。
莫不是,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刘叔你看我像坏人吗?”
沈秋并未正面回答,他笑盈盈的看着老邻居,说:
“那些人所说之事,你信吗?”
“我自是不信的。”
老头撇了撇嘴,说:
“你来咱们这条街时间晚了些,但也能说是在老夫眼皮底下长大的,你是个什么性子,我知道,说你一时上头,做些偏激之事,我信。
但若说,你是个坏人,残害天下,我是绝对不信的,定然是那些江湖恶人诬陷于你,以前是咱们势单力薄,只能由他们去泼脏水。
但你看,现在咱们青青坐了龙椅,乃是天下至尊,你和青青又是兄妹一般,这普天之下,谁又敢再嚼舌根?”
“哈哈哈,刘叔说的是呢。”
沈秋也被老头这朴素的想法,弄得心里欢乐些,他喝着茶,对刘老头说:
“其实他们也不是胡说,这些年,对对错错的事,我都做过,当年与刘叔说,要闯荡江湖,如今也是江湖归来了。
却还是当年那个沈秋。
既然都说到这了,刘叔最近可有什么烦心事,需要我出手帮一帮啊?
不是我吹,这些年我武艺可是大大进步,等闲恶人,都近不得身呢。”
“没有的。”
刘老头摇了摇头,说:
“苏州城哪还有什么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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