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在苏州陪着师兄一家,在落月街住了一个周,又在琴台那边流连几天,一路拜访了过去很多故人。
宋乞丐,苏管事,还顺路去了趟临安,在重建的涅盘寺里,又待了一个周,然后,一家人和一群随行者,就踏上了回返燕京的路。
武林大会快开始了。
当然名义上的“女皇”,这会正巡游过潇湘和江西,往两广去呢,这一路上还发生了些很好玩的事。
沈兰之前就听幽寒报告,说是一伙隐楼余孽,打算趁着女皇南巡,搞些事情,结果消息走漏,在江南无锡一代被一锅端了。
但在江西,还有一伙余孽,逃过了追捕,他们联合一批从东瀛偷渡过来的鬼武和阴阳师,组成了一支精锐小队。
在新余附近,发动了一次针对女皇车驾的袭击。
计划周密,人员齐备。
在付出极大牺牲之后,成功的将包括忧无命,花青在内的御前高手们都引开,再由四名擅长潜行的大鬼武,联手对女皇发动刺杀。
本该是万无一失。
结果...
人确实冲进马车车厢里了。
但一进去,就如泥牛入海,再无生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秋乐的简直合不拢嘴。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那四个大鬼武在看到“女皇”以天玑妙剑,轻轻松松破去鬼力,砍掉他们脑袋的时候,他们的表情该是什么样?
说好的女皇呢!
为什么车驾里的,会是一个易容的大宗师?
莫非,这是一场专门针对他们这些余孽的陷阱?
女皇亲自做饵?
这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吧?
这个消息也成了青青这几日里,最大的快乐源泉,每每提及此事,大楚女皇都要吹嘘一番,说自己洪福在身,又说自己神机妙算。
沈秋也不和她争,青青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人生嘛,开心就好啦。
“不是我吹,大哥,我前些时日,练刀有所感悟,觉得自己的刀意迸发,就在这数月之间,若能赶在武林大会开始前,练出刀意。
那这一行,咱河洛帮可就要大大扬名。”
在从苏州沿海去燕京的大船上,船舱之外,船舷边,披着衣服,抱着刀,坐在那里的李义坚,正口若悬河的给身边钓鱼的沈秋吹牛说:
“其实能不能取得好名次都不重要,主要是不想给大哥你丢人。”
“你声音小点,别惊到我的鱼。”
沈秋手里抓着竹竿,对身边李义坚说:
“都是当父亲的人了,做事说话还这么毛毛糙糙的。
江湖都盛传,说你李帮主乃是性情中人,但好歹执掌河洛帮数千帮众,也是江湖大派顶流,总的沉稳一些。
你这养气功夫,真的差了火候。”
“嘿嘿。”
被沈秋这么一说,李义坚倒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他笑嘿嘿的说: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这么个人,压抑着反而不好,如大哥你气定神闲,我是学不来的,强行去学反而不美。
不如就这么自由自在,理念还通达些。
对了,大哥,我家牛儿,可能入大哥你眼?”
牛儿,就是李义坚的大儿子,今年五岁,小小年纪,就已开始被父亲带着练武了。
这孩子,是李义坚与含香所生的第一子,之下还有个女儿,是今年三月刚出生的,含香这会并未随行,留在洛阳,照顾家中女儿。
“牛儿根骨不错,从小又被李伯父和你,以各种药浴浸泡躯体,小小年纪,便长得虎头虎脑,确实是有练武天赋的。
比我当年好太多了。”
沈秋手中鱼竿一动,却并未有鱼儿上钩,水下还传来一股怪异气息,让沈秋皱了皱眉。
他一边和李义坚说话,一边将一缕灵气顺延鱼竿鱼线,打入下方海中,海水泛起涟漪,惊动下方正在上浮的巨大黑影。
那未知之物上浮的动作猛地一停,就好似被惊吓到,急忙摆动尾巴,快速下沉,往海沟潜去。
上方那气息如渊似海,威严似山。
它这初生神智的小妖,惹不起。
李义坚却并未觉察到这一息之间发生的事,他这些年武艺精进,但到底是凡俗武者,感知武者气机还行,一遇到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就有些抓瞎。
他这会,正听的大哥评价自家孩儿,听到赞赏,便喜笑颜开。
又往沈秋这边凑了凑,低声说:
“大哥既然说我儿有天赋,不如就收了我儿为徒,可好?”
“我精力不足,已不收徒了。”
沈秋瞥了李义坚一眼,他说:
“再说,你身为河洛帮帮主,天下闻名,以后你家牛儿,莫不要继承河洛帮基业?为何要还把儿子,塞进忘川宗中?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忘川宗,不涉江湖纷争,也肩负着抵御妖患的使命,以后万一有个大战将起,你这不是亲手把牛儿送进火坑里?”
“大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对。”
李义坚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
“当年我接下河洛帮副帮主时,就说过,我就是个守门的,这洛阳河洛帮,始终是雷家基业,英雄碑还立在城外呢,我岂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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