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什么样的?!”
曹安福被沈莺歌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
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张开食指和拇指比划给她看。
“还挺长的,比人的头发要细一点,但也不太像动物的毛。”
沈莺歌闻言,不禁思索道。
如果这撮白毛是凶手在掳走曹安福的小妹时不小心留下的,那也就是说,之前的女子失踪案和现在碧盈被杀一案确实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而戚姜和赌徒所看到的那个白影,便是这两宗案件的元凶。
可为什么它之前只是将人掳走,而这次却将碧盈杀害了?
沈莺歌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招呼。
“老大!这儿有线索!”
沈莺歌猝然回神,也懒得再纠正,连忙走了过去。
花园中间是个荷花池,一条石子小路从花园前门铺向后门,中间还绕着荷花池围了一圈。
而那人发现线索的地方,就在后门通往荷花池的石子小路上。
沈莺歌在对方的示意下,从地上捡起一只女子戴的耳坠。
那耳坠样式并不华丽,只在末端坠着一颗成色中等的翠玉珠子。
纵然这东西是在郡王府内发现,但沈莺歌却觉得它不太像是孔氏或沈瑶会用的东西。
倒更像是……戚姜的首饰。
沈莺歌眸色暗了暗。
她向发现耳坠的人说道:“你拿着这东西,去问一下住在后院客房的戚小姐和她的丫鬟红珠,看她们认不认识,记得,要分开问。”
那人应了一声,拿上耳坠便走了。
而沈莺歌他们也趁这段时间将剩下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只是除了假山后的那片血迹,以及方才发现的耳坠之外,再没有更多进展。
在他们去往碧盈房间的路上,恰好看到福平迎面走来。
沈莺歌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天来郡王府的本意。
她让孔川等人先行一步,自己则扬声叫住对方:“福平!”
对方顺着声音看过来,也有些意外。
福平走近,朝沈莺歌行了个礼道:“大人,你是来查今早那个案子的?”
沈莺歌点头应了一声。
福平叹了口气,略显凄然道:“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之前都好端端的……最近怎么怪事频发。”
沈莺歌并未多言,将那串念珠掏出来递给他。
“这是我从普安寺住持那求来的,前几日事多忘了,昨日才想起来。”
福平顿时受宠若惊,他拿着念珠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
“这可是个宝贝,听说那里的香火钱可要不少,让大人破费了。”
沈莺歌笑道:“无妨,能解你心结便好。”
福平闻言,神色黯淡了下去:“其实我后来也想了,若真是郡王,倒也没什么害怕的,毕竟我从小就跟着他,就算他……也不会害我,可就是……”
“就是什么?”沈莺歌问道。
“就是我总觉得最后那次见到的郡王有点奇怪,但是哪儿奇怪,又说不上来。”
福平神色苦闷,似乎已被这事纠缠多日。
沈莺歌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可能还有隐情,便循循善诱:“那你回想一下,是外貌,身材,还是说话的声音,亦或是表情,动作……”
福平听到她的话,眼神一亮。
“对!大人你说对了,是表情!”
福平发觉自己声音有些激动,便又压低声音道:“是郡王当时的表情不对,我跟着郡王多年,对他的熟悉更甚过对我自己,”
“郡王一直是个很和善的人,就算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从未颐指气使,摆过脸色,哪怕最后那段时日郡王整天饮酒度日,看上去苦闷得很,但也从来没无缘无故地发过火。”
“而我最后见到他的那一面,虽然外貌声音都没有变,但就是感觉他很凶,冷着个脸,眼神中的醉意倒是清醒了不少,就是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福平分外庆幸自己跟在郡王身边还是学到了点东西的。
至少冥思苦想了半天,还真让他找到个极为贴切的形容。
沈莺歌了然道:“我明白了,多谢你。”
福平呆了呆,被这没来由的道谢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结结巴巴道:“啊,不,不用……不用谢。”
离开前,福平小心翼翼地将念珠揣进怀里,又朝沈莺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沈莺歌不明所以,正要上前阻拦,却听他声音有些哽咽。
“大人,谢谢你们查清真相,还郡王安宁。”他直起身,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扬起笑来:“过段日子我就要跟着王爷他们回泸州去了,念珠的事谢谢了,大人你要保重!”
说完,福平便小跑着走远了。
沈莺歌舒了口气,笑着朝他挥挥手。
“好,你也保重。”
与福平分开后,沈莺歌的脚步难得有些轻快。
她心头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一点点填满胸腔,使得她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尽管当初她是被容久误会,才不得不着手调查郡王案,但此刻,福平的一番话仿佛肯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