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容久越战越勇,秃鹫已经逐渐落于下风,青袍人原本焦躁的面容却平和了下来,眼中甚至隐隐透出几分得意。
早在秃鹫借机伤到容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子蛊已经种进去了。
他不急着催动,只是在给子蛊留时间,毕竟只是个残次品,种的越深成功的可能越大。
而正与容久缠斗的秃鹫却是心惊肉跳。
他不明白,这尊煞神明明早该重伤脱力,为何动作却越来越快,仿佛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一般。
秃鹫渐渐不敌,连忙大喝一声:“还不动手!”
青袍人原本还想再等等,此时终于不得不出手。
他从腰间取出一支与食指差不多长的短笛吹响,笛声并不悦耳,但穿透力极强。
尖锐的笛声穿透雨幕,落入容久耳中。
他正与秃鹫交手的动作一顿,目光骤然失神了片刻。
秃鹫瞅准机会,刀尖直冲容久的心口刺去——
不知为何,笛声忽地一顿。
容久猝然回神,后撤同时横刀挡开对方的进攻。
还差寸余就要穿透心脏的刀锋,终还是被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秃鹫恼羞成怒,与容久拉开距离后回头瞪向青袍人的方向。
只见原本守在对方身边的杀手只剩下两名,而正与他们交手的,是一名身着云碧罗裙的女子。
沈莺歌见已经被发现,也不再束手束脚,拖住两名杀手的同时,还在青袍人每次想要继续吹响短笛的时候打断对方。
“这边有我!”她扬声道。
是男人?!
秃鹫听到对方抬高的声音,顿时面色有些复杂。
容久眸底沉淀的血色一黯,但他并未说太多,率先朝对方攻去。
没了后顾之忧,不必担心青袍人溜走,他的动作比之前更加凌厉。
不过须臾,本就酣战多时的秃鹫便落败于他的手下。
只是容久并未直接夺走他的性命,将其重伤之后,反手将对方敲晕了。
另一边,沈莺歌解决了剩下的两名杀手之后,将青袍人制服在地。
她横刀在对方喉间,冷声道:“你的子蛊从哪儿来的?”
青袍人面目扭曲,狞笑道:“想知道?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想都别想!”沈莺歌握紧刀柄,在对方颈间逼出一道血痕。
“那就没办法了。”青袍人有恃无恐的咧开嘴角,蛊惑道:“我知道你们在查那些失踪女子的行踪,若是去的晚了……你就只能给她们收尸了。”
沈莺歌闻言蹙眉,眼中怒意翻滚。
咔啦。
旁边的一声轻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不知何时,容久将秃鹫拖到了旁边,而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卸掉对方关节时发出的。
剧痛险些将昏迷的秃鹫唤醒,但容久没给他这个机会,每次在对方醒来前他都重新一掌劈晕。
就这样,直到将秃鹫的四肢关节全部卸掉,他才停了手。
容久居高临下地看向被摁在地上的青袍人,笑意森寒。
“还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本督的人就会来,进了诏狱你不说也得说。”
青袍人眼神一颤,心中升腾起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咬紧牙关,颤声道:“你休想!”
说着他就要咬舌自尽。
沈莺歌眼疾手快,先一步卸掉了对方的下巴。
既然宁死都不肯说,那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她只好将对方打晕。
雨势渐歇,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容久看了眼沈莺歌,别开视线:“为什么不换衣服?”
“啊?”
她不明所以,心想这一晚上忙得脚打后脑勺,你老人家险些连命都丢了,还管这些做什么。
然而等她低头一看,只见原本就修身的布料,在被雨水浸湿之后愈发贴身,隐约勾勒出其中曼妙的身躯。
空气静了一瞬,出于求生欲,沈莺歌连忙回神。
只见她面不改色地从领口探手进去,吧嗒两声,两个被雨水浸湿的馒头落在了泥泞中。
是的,她虽换了女装,但喉结裹胸之类的伪装却并未撤下,只是在原本男子的样貌基础上做了另一层修饰。
堪比套娃。
在容久震颤的目光中,她面无表情道:“忘了,回去就换。”
不过片刻,容久就恢复了惯常的冷恹神色。
他从腰侧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沈莺歌。
“把本督身体内的蛊挖出来。”
沈莺歌登时双目圆睁,结结巴巴道:“你,你知道?”
容久颔首:“不这样他们不会放松警惕。”
沈莺歌的脸色一时间变了又变,她打量了一眼对方身上的几处伤口。
“……值得吗?”
她试探的声音恍若蚊蝇,却还是让容久的眸光颤动了一瞬。
他垂下眼帘,不辨喜怒的脸上丝毫没有胜利后的喜悦。
叹了口气,沈莺歌不再追问,从他手中接过匕首:“会很疼,要打晕你吗?”
“不必。”
为防挖蛊过程中昏过去的两人突然醒来,沈莺歌扒了几个杀手的衣服,用匕首裁成布条,将两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好了。”
她走向容久,深吸了口气:“可以开始了。”
容久点了下头,正要解腰带,却忽地一晃。
不等沈莺歌反应,就见面前的人如山似的朝她倒了下来。
“哎!”
她下意识环住对方,那看似匀称的身板,远比料想中的更重,直接将她压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莺歌揉了揉差点摔成四瓣的屁股,一抬手,就发现手上全是殷红血迹。
她愣了下,低头看去。
果然,衣裙上留着个明晃晃的血手印。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容久身上的一袭黑衣,几乎被血液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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