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昭然若揭的恶意刺入耳中,沈莺歌的脑子登时嗡了一声。
悟尘察觉到她一瞬间的恍神,嘴角笑意愈发猖狂,立即横刀割向脆弱的咽喉。
仓促之间,沈莺歌来不及抵挡,连忙后退。
只是那刀身比一般的刀更长两寸,致命处堪堪躲过攻击,却在锁骨上留下一道半掌长的伤痕。
“唔。”
沈莺歌闷哼一声,温热血液霎时涌出,浸湿了她的衣襟。
悟尘见她受伤,攻击更加迅猛,心中汹涌的恨意扭曲了他的五官。
锦衣卫在查失踪案的消息传到他耳中时,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炼制那只母蛊多年,不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掳走年轻女子,就是为了利用其完璧之身的阴体缩短炼制时间。
不久前,他已经小有所成,由母蛊培育出的其他子蛊已经有了可以短暂控制人体的能力,只等母蛊将高佳兰和南柯的性命蚕食殆尽,他就能炼出一只独一无二的母蛊。
本来,南柯并不在他的下手范围内,但当沈莺歌带她去普安寺时,他认出了沈莺歌,也知晓其身份,这才将矛头转向南柯。
一来,他知道拈花阁的规矩,若是身为花魁的南柯卖出初夜,一定会沦为谈资。
就算南柯已非完璧之身,等母蛊从高佳兰体内取出,也只剩最后一步,到时候对方是否行过房事就都不重要了。
二来,他看出南柯心悦沈莺歌,即使沈莺歌并不知情,只将对方当朋友,但关键时刻也能对其掣肘一二。
而等母蛊炼成,假以时日,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自己的势力,到时候,金钱地位,他要什么没有!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锦衣卫破坏了!
他没想到短短几日的时间,对方不但查到了普安寺,就连他派出去转移注意的傀儡,也被其识破。
若不是昨夜有人提前报信,他留在高府并未回去,不然差点就要被他们抓住了!
悟尘越想越恨,将所有的愤怒怨怼全部归咎于沈莺歌,恨不得一刀取走对方性命,以平复心头怒火。
他一副老态横生的模样,偏偏拥有一股怪力,甚至比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其他杀手们的武功即使略逊色于锦衣卫,可他们在人数上有压倒性的优势,一时间,锦衣卫陷入苦战,不少人也负了伤。
沈莺歌焦急万分,又不敢太过分心,紧攥刀柄的手掌渗出一层黏腻的汗液。
若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只怕他们今日就要全军覆没在高府中。
她看着悟尘近乎陷入疯魔的眼睛,忽然道:“你们若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留一条活路,但如果继续抵抗,就算现在将我们全杀了,天涯海角,东厂和锦衣卫都不会放过你们。”
悟尘哪听得进去她的话,只认为沈莺歌是见情况不妙,试图利用背后势力让自己屈服。
他嗤笑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等我的母蛊炼成之日,什么东厂,什么锦衣卫,你们算什么东西!到时候连皇帝都要敬老子三分!”
沈莺歌从他的话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却仍旧面不改色。
她嘲讽道:“白日做梦!郑全已经被抓,揪出你们幕后主谋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没人保你,你去哪炼你的蛊?”
悟尘眼神微动,却又很快冷静下来。
他才不在乎朝堂中那些人怎么斗,相反,他巴不得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而他只要离开雍景城,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将蛊炼好,等有了自己的傀儡军队,说不定连那龙椅也能争上一争!
想到这里,悟尘眼中迸发出无穷的贪婪:“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今日你们都要做刀下鬼!”
沈莺歌轻笑出声,用悟尘提起南柯时的语气低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昨日给出去的那只蛊为什么没有成功吗?”
悟尘动作一顿,沈莺歌趁机挡开他的攻击,后退两步,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
混乱的刀兵相接声中,悟尘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没错,锦衣卫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定然是因为郑全失败了,不然容久被种了蛊,哪怕他暂时没有被控制,也会昏迷不醒。
没了容久,东厂和锦衣卫群龙无首,朝中有的是人垂涎这块肥肉,就等着这一天呢,他们此时应该自顾不暇。
就算能稳住局面,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悟尘冷笑了声:“你确实很聪明,但失败的原因我迟早会知道。”
“不,如果我死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沈莺歌摇了摇头,有恃无恐地走近他。
经过刚才的试探,她已经笃定了心中猜测,悟尘虽是别人的棋子,但这颗棋子极不稳定,他并不在乎对方的输赢,只在乎那只母蛊能不能炼成。
而现在,她用火上浇油的法子彻底激发悟尘心中的欲望,只为置之死地而后生。
悟尘见她举动反常,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沈莺歌手中握着刀,一派泰然自若的神色:“因为,就连被下蛊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惜以人命为代价,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炼蛊,无非就是想用母蛊控制子蛊,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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