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焦黑牢房中并未找到蒋泉的尸体,他没有在大火中灰飞烟灭,活着的囚犯中没有他,那也就是说——
他从这场大火中消失了。
再往深处想,这场火极有可能就是他引起的,用来作为逃脱的障眼法。
掌管牢房的提牢厅主事心知不妙,连忙派人去给裴长安送信。
这一来一回,又要耽搁不知多少时间。
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有发现,刚刚从火场中出来的一名狱卒顺着阴影溜出了刑部。
一封承载着今夜事件始末和所有信息的口信,经由他口中传出,几经辗转,送到了东宫储君沈潮生的手上。
同一时刻,苦于无法面圣的裴长安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人将消息送到了毓晟宫。
即那位在御宴上出言刁难沈莺歌的二皇子沈潜的住所。
然而还没等他收到沈潜的消息,就见一人自他来时的路匆匆赶来。
来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向来沉着冷静的面容泄露出一丝慌乱。
裴长安认出了对方,登时眉头一皱,这个节骨眼上在这里见到东厂的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逐暖只瞥了他一眼,连走个过场的行礼都透着一股急切。
他掏出令牌朝守门的锦衣卫一亮:“我有急事。”
那锦衣卫甫一看清他手中令牌,当即面色大变:“您请。”
这一幕落在裴长安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怎么?东厂的人就能进去,就算要徇私也不必这般明目张胆吧?”
锦衣卫握着腰间佩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人您应该知道九千岁不论何时都有直接面圣的权利吧?”
“那又如何?”裴长安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这就是了,那位大人拿的是督主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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