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嗷嗷!”
沈莺歌:“你嗷也不行!这名字让别人听见,你让我以后还有何颜面在这世间立足!”
狼王耷拉下耳朵,郁郁寡欢地发出“呜呜”声。
方才还致力于展示自己威风的狼王,此时浑身散发着茶香,浑身写满了“委屈巴巴”几个大字。
沈莺歌咬牙切齿:“你就不能换一个吗?我刚才起了那么多,哪个不比这个好?”
这话要是让第二个人听见,定然是要当面戳穿并嘲笑她的。
但狼王无法口吐人言,只能极力发挥自己的优势,在沈莺歌的良心上狠狠蹦跶,那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一扫一扫的,透露出强烈恳求的心情。
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沈莺歌败下阵来。
她恨恨腹诽,就连这做戏耍赖的模样,也跟那家伙一模一样,要不是两个家伙物种不同,她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了。
沈莺歌无奈妥协:“好吧,不过不能和他同名,不然万一以后被其他人听见,我肯定百口莫辩,我想想……叫阿久怎么样?‘久’和‘九’同音,反正你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这样要是以后不小心被人听到,我就说你是数字‘九’,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
阿久歪着脑袋看了看她,实在不明白这人类为什么突然傻笑,便仰头“嗷”了两声,算是同意了。
“你这家伙,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沈莺歌怒搓了两把狼头,直将原本柔顺的毛发揉乱,才勉强罢手。
她叼着狗尾巴草曲臂枕在脑后,原地躺下,阿久也自觉地走过来,盘卧在她身侧,轻轻合上了眼。
入目星月璀璨,天为被,地为床,竟有了几分恣意江湖的感觉。
——
一人一狼直到天色将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阿久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昨晚的话,临走前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她许久,直到沈莺歌挥手示意它离开,这才跳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直到巳时,木屋的门被人敲响,沈莺歌缓缓从睡梦中苏醒。
从露白出事开始,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一路奔波谋划,昨夜又陪着阿久待了大半夜,现在被敲门声惊醒,她一时都没能从梦里回过神。
呆坐在床上醒了醒神,沈莺歌扬声问道:“谁啊?”
云初应声:“莺歌,是我。”
听到声音,沈莺歌连忙披了件衣服去开门:“云初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云初端着清粥小菜放到桌上,笑着打趣:“看你这样子,昨晚没睡着?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呢?”
闻言,沈莺歌有些赧然,笑道:“嗯,可能好久没回来了,有些不习惯,昨夜阿——狼崽还来找我了,陪它待了会儿,天就快亮了。”
险些就顺嘴喊出了阿久的新名字,好在她反应快,及时改口。
云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对方满脸做贼心虚的表情,她了然一笑,没有深究,只是轻叹道:“它果然来找你了。”
“果然?”沈莺歌问道。
“嗯,”云初点了点头,把小菜,包子和白粥放到桌上:“先来吃早饭。”
沈莺歌坐到桌边,抓起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向对方投去询问的视线。
云初在她对面坐下:“你走之后,我隔两天便会派人来这里打扫,他们回去和我说,它时常便会从后山森林中出来,起先还只是在林中长啸,似乎是喊你出去,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见你久久没有出现,就趁夜来到木屋附近逡巡,四处闻嗅,
又一次我来晾晒被褥回得有些晚,天已经黑了,刚出门,便看到不远处一双绿汪汪的眼睛,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但好在它并没有伤人的意图,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回林中去了。”
沈莺歌舀粥的动作慢了下来,她垂下眼眸,苦笑道:“它是来找我的,当时走得急,连它也没顾上告别,就走了。”
“那昨晚好好道歉了吗?”云初忽然问。
沈莺歌怔了一瞬,倏地笑开,点头应声:“嗯!我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它,它也原谅我了。”
云初点点头,柔声道:“这便好,不论是人还是动物,一生都太过短暂,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误会猜忌与犹豫不定上,有时当面把事情说开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到昨晚对方和云岫窃窃私语的场景,沈莺歌咽了口唾沫。
“云初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云初抬眸看向她,脸上仍是温婉和气的浅笑:“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摸不定云岫究竟和她说了多少,沈莺歌顿时有些忐忑。
她咬了咬下唇,踟蹰道:“我……”
“你放心,”云初见状,也没有继续为难她,坦然说:“云岫只和我说了些你在那边遇到的事,这些就算她不说,醉西楼也不是查不到,至于你遇到了什么人,想要怎样与对方相处……如今你已不是未及笄的小孩子了,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
迟疑了下,如壮士临行前饮酒立誓一般,沈莺歌端起碗,仰头喝尽半碗清粥。
她抹了抹嘴,郑重道:“我明白,云初姐,我已经有了决断,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即使如今面对喜欢的人也一样,我会学着怎样去喜欢一个人,即使他现在暂时可能有什么苦衷不便言明,我也会尽力一试,
但你也可以放心,我的喜欢从来不是没有底线的,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更好的去爱他人,我会竭尽所能滴水石穿,可若当真有一天触及底线,我也不会折损自己的自尊,去卑微祈求对方的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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