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可能吗?”
萨尔的语气变得冰冷了起来,他盯着刺客泰尔斯,他沉声:
“那一晚城堡被攻陷的时候,我和塔雷莎拼尽一切才逃了出来,我亲眼看到布莱克摩尔将军死在我眼前,那一战来的太突然了,根本没人做好准备,我的养父德拉克尉曾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死亡骑士们来的这么突然,如果他还健在的话,他此时一定会抽出武器砍了你。”
泰尔斯的眼睛眯了起来,不过下一刻,萨尔的声音又变得温和起来:
“但那是他,永远忠于布莱克摩尔的士兵,不是我...我年少时曾视布莱克摩尔为父亲,等我长大之后,我才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成工具,当成他野心的载体,他训练我成为角斗士,偶尔还会虐待我,但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恨他。”
“没有他的善心,我无法活下来,当时他只是奥特兰克王国的少校,但他捡回了我,冒着极大的风险,他用自己的方式塑造我,教会我知识,教我武技,教我如何保护自己,不愿他最初的想法如何,但他始终还是成了现在的我,一个和蛮横的兽人格格不入的灵魂。”
萨尔低下头,抚摸着手里的有些破旧的兽皮,他的声音也变得悲伤了一些:
“甚至在他临死的那一刻,他还为我和塔雷莎挡住了那个死亡骑士,我现在还记得他的喊声,他让我快跑,他他的意志会在我身延续下来,他,我会成为兽人之王...呵呵,多可笑的预言啊。”
从萨尔的声音,泰尔斯听出了一丝深沉的忧伤,他并不清楚这个古怪的兽人哪里来的如茨多愁善感,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还算不错的故事。
泰尔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体,对萨尔:
“那你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加入兽人了?你难道不想去追寻自己的身世吗?没准你的父母是迫不得己才抛下你呢?没准他们还是大人物,酋长什么的。”
“我不会!”
萨尔抬起头,目光清澈的看着泰尔斯,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尽管有獠牙的衬托,这笑容也算不柔和,但泰尔斯从这笑容感觉到了一丝善意。
“我不会去追寻那么多,作为一名兽人,能平静的度过这一生我很满足了,不管我的父母是谁,不管他们过去有什么样的地位,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萨尔,这确实不是个好名字,但它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我和人类格格不入,我和兽人,也是一样。”
“我会守在这里,看着塔雷莎长大,结婚,有自己的家庭之后,我会独自离开,塔雷莎是个好姐姐,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在这个世界,只要和兽人扯关系,塔雷莎的一生完了,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们保守这个秘密。”
“恩...可以!”
泰尔斯耸了耸肩:
“你的姐姐可不好对付,她满脑子的鬼主意,而且那些矮人们对她很好,只要她继续生活在塔伦米尔,没人会为难她,不过作为保守秘密的代价。”
泰尔斯伸手抓起霖面的两块兽皮,他轻声:
“这两样东西,我要带走,它会帮我找到奥格瑞姆...放心,我对那老兽人没恶意。”
看着泰尔斯将两块兽皮卷起来,放在包裹里,萨尔的目光有一丝不舍,那毕竟是他和他的身世唯一有关联的物品,但最终,直到泰尔斯离开屋,他也没有阻止。
也许在内心里,萨尔也希望这一切都离他远去,也只有这样,萨尔才能真正按照自己的想法,平静的度过一辈子。
不过当刺客和少女塔雷莎以及古怪的兽人萨尔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泰尔斯内心里有种预感,这个不一样的兽人,萨尔,也许,也许当初布莱克摩尔将军的预言是真的,萨尔在未来,可能真的会成一番事业。
“啊哈,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在离开“塔雷莎和萨尔的屋”之后,泰尔斯像是真正的高阶刺客一样,在雪地飞速前进,他所经过的地方,甚至没留下一个脚印,他看着眼前漫飞舞的风雪,有些焦虑的思考着自己今该在什么地方扎营。
其实泰尔斯并没有谎,在刚才的屋里,如果他想的话,萨尔和那头雪狼根本不是问题...一个兽人战士怎么可能躲得过从背后刺出的匕首呢?
难道泰尔斯会愚蠢到和萨尔正面战斗吗?
“嘿嘿,那对姐弟,还是太嫩了。”
泰尔斯一边笑着,一边背着包,飞快的爬寒冷的山脊,在临行前,塔雷莎送了他一件皮衣和足够的物资,让他好歹能在这零下十几度的环境里保证温暖。
“那么下一步!找到奥格瑞姆,然后拿钱走人!”
泰尔斯吹了个口哨,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了,下一次出任务,他一定要想办法去温暖的南方逛一逛,据新建的暴风城很雄伟,他一直想去看看呢。
而喜欢胡思乱想的刺客抬起头,眼看着色渐暗,他回头看了看,暗地里叹了口气,早知道时间不早了,他今晚该在萨尔的屋里休息的,不过一想到那头狰狞的雪狼,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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