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西斯危在旦夕,你还阻止我去救他!这就是你们秉承的正义?狗屁!”
男爵就像是疯了一样,一边吼叫着,一边奋不顾身的再次冲向阿尔萨斯,他的双眼赤红着,一股不正常的癫狂心绪在他内心里回『荡』着,那摆脱不休的声音在他内心里缠绕着,驱使着男爵对年轻的王子痛下杀手。
在当初兽人从奎尔萨拉斯撤退的时候,瑞文戴尔男爵就带着斯坦索姆的守军和兽人战斗过,他是一个出『色』的剑手,战斗经验也很丰富,在对亲人的担忧的压力之下,只是片刻之间,在这背街的小巷子里,男爵的攻势就变得越发犀利起来。
“铛、铛、铛、铛”
锋利的长剑和战锤交错,碰撞,两人的身影你来我往之间,武器摩擦窜出的火花在空中跳动的到处都是,这生死相搏的战斗没有太多的花哨,更多的是纯粹的力量的较量,而在这种较量之中,圣光缠身的王子显然更有优势,而男爵的单手长剑在面对重武器的碰撞的时候,也很难每一次都完美的躲避。
“能拯救奥里克斯的只有圣光,而它一直就在奥里克斯心中!”
“唰”
阿尔萨斯侧过身,任由嘶吼的男爵的长剑在自己的胸甲上划出一道刻痕,他的左手扬起,浓郁的圣光在手心猛地膨胀,明亮的光芒如光箭一样窜向四面八方,那猛然亮起的光柱,让男爵的眼睛下意识的眯起。
“需要被拯救的不是奥里克斯...而是你!”
“砰”
呼啸的战锤狠狠的砸在了男爵的胸口,尽管这剑手在危急时刻,用长剑挡在了胸前,但面对这种纯粹的重武器的轰击,脆弱的长剑从中心断开,在一声金属的交鸣之间,瑞文戴尔男爵的身影就被砸向后方,他在空中翻滚着,最终狼狈的砸在了墙壁下方的杂物堆里。
“呼...呼”
阿尔萨斯气喘吁吁的呼吸了几次,然后提着战锤快步向前,他走到那被弄得一团糟的杂物堆前方,看着躺在废墟里的瑞文戴尔男爵,男爵的胸口有被断刃划过的伤口,鲜血沾满了他的衣服,他并没有被重伤,但仰起头看着天空的双眼却变得空洞无神。
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志和坚持一样,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我试过了...”
男爵躺在肮脏的杂物堆里,他无神的看着天空,在阿尔萨斯靠近的时候,男爵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
“我试过了所有方法...圣光,魔法...甚至是女巫恶心的草『药』,我都试过了...没用,统统没用,你的圣光,救不了我的儿子...”
“圣光不是万能的!它为什么不是...它凭什么不是...”
男爵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他举起满是血污的双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阿尔萨斯站在男爵身边,看着男爵无声的抽泣,这是一个真正的父亲,而一个男人能在外人面前流出泪水,他到底是经历了多少痛苦和绝望?
一时间,那种悲伤而绝望的气氛也感染了阿尔萨斯,年轻的王子无声的站在绝望的男爵身边,他双手握着战锤,有那么一瞬间,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无能为力。
他似乎理解了瑞文戴尔男爵的疯狂行径,那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绝望,尽管他无法接受这种行为。
“你不能以为奥里克斯经历痛苦,就去肆意伤害其他人...”
阿尔萨斯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瑞文戴尔男爵那面若死灰的表情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冠冕堂皇,是多么的...让人恶心。
换一个方式想一想,如果是自己的父王的了重病,或者是吉安娜得了重病,自己会像是瑞文戴尔男爵这样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吗?
阿尔萨斯沉默了,他已经看到了结局...他会!毫无疑问,他会和瑞文戴尔男爵一样,做出一样的事情,甚至更过分的事情,来拯救自己的亲人们,但这些事情,这些为了拯救而做出的错事,真的能用单纯的正义和公正去衡量吗?
人『性』本就是如此复杂,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真的有绝对正确和绝对错误的区分吗?
这一刻,在斯坦索姆城的暗巷里,阿尔萨斯,年轻的王子,年轻的圣骑士,变得茫然了,他意识到,自己曾经坚持的纯粹的正义和真理是多么的苍白...在达尔松农场,他看到被害死的平民会义愤填膺,恨不得杀了罪魁祸首,但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但他却下不了手。
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
“我不能审判你...”
阿尔萨斯弯下腰,将绝望的男爵扛在肩膀上,他沉声说:
“我没有资格审判你,男爵,但我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奥里克斯,他是我的朋友,若他有一天能复原,那么...我会让他来审判你,我没有那个资格。”
“你是个好孩子,阿尔萨斯,你是个...”
男爵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在阿尔萨斯试图用锁链拷住他的时候,男爵突然伸出一脚,踹在了阿尔萨斯的腰部,将猝不及防的王子踹飞了出去,骤然遇袭的阿尔萨斯在地面上滚动了两圈,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就看到瑞文戴尔男爵被一个突然出现的恶魔扼住了脖子,提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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