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个当口,最熟悉翡翠梦境的大德鲁伊玛法里奥就被抓走了,紧接着梦魇战争就爆发了,这一切,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伊瑟拉思考着这个可怕的问题,她的眼神都在这一刻变得犀利无比。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对暗夜精灵发动战争,只是因为我个人对于他们的不满吧?”
泰瑞昂看着伊瑟拉,这面『色』冷峻的大领主轻声说:
“我确实对卡多雷的慵懒有所不满,但这并不是发动战争的缘由,伊瑟拉,我希望你理解一个事实,黯刃不会因为我的意志,就用战争决定一个文明的未来,如果我们要惩戒某个文明,那么就代表着,那个文明绝对有被惩戒的理由...上古之神的血肉在诺达希尔的躯体里生根发芽,若不在它占据世界之树的主干之前除去它,那么这场发生在梦境的战争,必然会扩散到现世!”
“我不会允许它们破坏我定下的秩序!所以诺达希尔...必须被烧掉!现在,你明白了吗?”
大领主向前走出一步,死之界的大门在他眼前轰然洞开,在踏入那个世界的前一刻,泰瑞昂回头看着呆滞的伊瑟拉,他轻声说:
“黯刃的事业...从来都是,正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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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瑞昂离开之后,周围林地中的黯刃士兵们也在死亡骑士的指挥下,统一乘坐黑『色』的山地运兵车离开了这熊熊燃烧的森林,这火焰怎么也要烧个1天左右,它们只需要盯紧时间,然后完成老大吩咐的工作就可以了。
反正现在整个灰熊丘陵差不多都落入了达纳斯.托尔贝恩指挥的“寒风”战团手中,没人会不开眼的来阻止黯刃在这片大地上进行的任何工作,在这熊熊燃烧的天幕之下,在那飞散的灰烬之中,伊瑟拉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朝着森林的方向走入。
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燃烧的沃达希尔的鹿盔,突然开口问到:
“苏醒者,你想要去警告卡多雷吗?”
伊瑟拉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她回过头,看着在那烈火的映衬下,身形都有些模糊的鹿盔,她轻声问到:
“那也是你的种族,鹿盔,你生在那里,在那里长大,那是你的同胞...现在他们即将面临一场灾难,你也听到泰瑞昂那个暴君的话了,我们完全可以提前避免这场灾难!”
“怎么避免?”
鹿盔头也不回的问到:
“劝说他们主动放弃世界之树吗?还是强迫泰兰德亲手毁掉诺达希尔?作为和卡多雷关系最深刻的传奇存在,伟大的苏醒者啊,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那棵树在卡多雷文明中的地位吗?失去那棵树,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你真的想不到吗?”
伊瑟拉沉默了,这睿智的女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鹿盔并不需要伊瑟拉的回答,在那熊熊燃烧的沃达希尔的烈焰中,曾经的塞纳里奥大德鲁伊,用低沉而沧桑的声音说:
“永生...我曾也以为在上古之战之后,龙王们给予卡多雷的,是一份珍贵的赐福,我们将有无尽的生命探索世界的奥秘,我们将能以天选的姿态在完美的梦境中维护自然的和谐,我们将永不会被疲惫与失落感染,那时候,我愚蠢的以为,在这样的赐福中,卡多雷毫无疑问会成为艾泽拉斯的支柱!”
“那时的卡多雷雄心万丈,那时的我们毫不怀疑我们光明的未来,那时的我们甚至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然而呢?没有...一切,一切都只是虚妄。”
鹿盔似乎非常疲惫,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变得越加低沉,而在他身后的绿龙女王伊瑟拉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的听着鹿盔的自述,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鹿盔会对黯刃军团决定焚毁世界之树诺达希尔这件事,表现的如此平静,甚至平静到了近乎冷酷。
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的也许是浓烈到绝望的失望,对于卡多雷的失望,对于自己的失望。
“在我加入凋零者的这一年多里,我对于自然之道的理解,要比我过去1000年积累的更多...原本显得有些烦闷的自然之道,以一种新奇的姿态在我眼前被重新定义。”
鹿盔扬起手指,一抹绿『色』的光晕在他指尖流转,然后飞快的演化成锋利的荆棘,又变成一朵开放的花卉,最后凝结成了一颗种子:
“在我脱离了那种慵懒到近乎白水一样寡淡无味的环境之后,我的灵感每一天都在爆发,每一天都变得鲜活而充实,我曾以为,作为一名德鲁伊,我需要恪守清贫,我需要心情寡欲,但并不是,那只是我们对于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慵懒天『性』的一种自我解释,在真正看到了世界繁华与文明交错之后,我突然警醒...”
“永生,并非赐福...对于本就不完美,内心也有各种欲望奔流的暗夜精灵来说,那只能是一个枷锁,困住了我,亦困住了所有人,就连玛法里奥,就连泰兰德,就连最激进的玛维...都是一样,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幻象,却引诱的我们埋首于那不死之池中饮了又饮,让那流毒渗入我们的灵魂,坠入倦怠的地狱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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