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精致的水晶杯狠狠的砸在了装点华丽的墙壁上,那精致的玩意在墙壁上撞得粉碎,还将墙上悬挂的仪式刀打落支架,在一声铿锵的碰撞声之间,那锋利的仪式刀便插在了地面上,刀刃与刀柄还在嗡鸣不休。
这房间的主人,或者说,这城堡,这宫殿的主人,库尔提拉斯的国王德雷克.普罗德摩尔的拳头撑在眼前的桌子上,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悬浮于半空中的魔法投影,那投影是来自达拉然的施法者们向整个世界的每座城市投放的,关于人类帝国皇帝,瓦里安.乌瑞恩的加冕仪式。
那仪式已经进入了尾声,在那清晰的投影中,带着古朴皇冠的瓦里安.乌瑞恩握着先皇洛萨的权杖,在教宗冕下和三位国王与一位王后的簇拥中,迎接着来自整个世界的各个势力代表,与帝国人民的欢呼,而加冕仪式的布置并不奢华,但哪怕从眼前的投影来看,那万里之外的城市中,已然成为了一片歌颂的海洋。
“懦夫!一群懦夫!”
加冕仪式的最后一项,是瓦里安皇帝要向人民乃至整个帝国发表演说,然而愤怒的德雷克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内心的愤怒如野火一样在他躯体中燃烧着,他面目扭曲的吼叫着,挥起拳头,将眼前桌子上的投影水晶砸碎,那由魔法支撑的画面变得模糊,然后在下一刻骤然消散。
但这没什么用...
因为在伯拉勒斯港的广场上,一副更大的投影悬挂于天际,几乎吸引了整座城市的人民的目光。
“关掉它!”
德雷克捂着额头,他就像是个受创的战士一样,在发泄了怒火之后,便虚弱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对自己房间中的另一个人说到:
“快去关掉它!”
“来不及了。”
靠在窗户边的坦瑞德.普罗德摩尔向外看了一眼,哪怕是在城市中心的普罗德摩尔要塞中,他也能眺望到那城市边缘的闪耀的投影,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声音,他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平静的对自己的哥哥说:
“是你认为瓦里安会出个大丑,才允许法师们在城市中安设这投影,我和母亲当时就劝过你,这太冒险了,现在事实证明,我和母亲的劝阻是正确的。”
坦瑞德一口饮干了杯中的美酒,然后扶着自己腰间的海军刀,他没有理会德雷克那近乎要杀人的目光,而是施施然的,就像是故意挑火一样,对自己的哥哥说:
“现在出丑的不是瓦里安,而是你,德雷克.普罗德摩尔,库尔提拉斯之王,唯一一个没有出现在加冕仪式上的国王,如果没有安娜,没有我的姐姐,你的妹妹的出场,如果没有她的牺牲,整个库尔提拉斯就会沦为帝国人的笑柄!”
“而你是怎么对待她的?怎么对待这个挽救了你名誉的可怜女人?”
坦瑞德那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隐晦的愤怒,他看着自己的哥哥,他说:
“你当着母亲和我的面,称呼安娜为“叛徒”!你要她滚出你的国家,你宣布那个苦心规劝你的女人不再是普罗德摩尔家族的一员...告诉我,德雷克,你是疯了吗?”
这面容枯槁的海军上将在自己的妻子死于灾难之后,就对除了战争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了,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德雷克今天做的实在是太过火,他根本不会从自己停泊在伯拉勒斯港的旗舰上走下来。
吉安娜前来库尔提拉斯规劝德雷克,但却被德雷克严词拒绝,而且被辱骂、被驱逐,两人的母亲,戴琳的遗孀,凯瑟琳.普罗德摩尔女士目睹了儿子和女儿的决裂与争吵,这让那位年迈的女士再也承受不了,她陷入了晕厥之中,被吉安娜带回了帝国那边。
在继戴琳身死之后,互相扶持着前进的普罗德摩尔家族在今日走到了分崩离析的时刻,这让已经生无可恋的坦瑞德都感觉到了愤怒。
正在观看魔法投影的人民以为吉安娜公主是德里克国王派遣往帝国的使者,因此在吉安娜在投影中出场之时,整个城市都在欢呼,确实,相比坐镇库尔提拉斯的德雷克陛下,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更被外界知晓,这位大海的女儿更像是库尔提拉斯在帝国中真正的代言者。
但欢呼的人民们并不知道,自己国家的公主,是顶着什么样可怕的压力与委屈,是在何等的无奈之下,才会代表库尔提拉斯出现在那加冕的仪式上。
“你说我疯了?”
德雷克听到了弟弟的质问,他抬起头,双目赤红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安娜指责我被权力迷花了眼睛,她说我变了,变成了一个让人厌恶的政治生物,她生活在帝国,和她的丈夫与儿子生活在一起,她已经对我感觉到了陌生,但我的弟弟...你也这么认为吗?你也认为我是贪图那个见鬼的宝座,才如此疯狂的抵制瓦里安.乌瑞恩吗?”
“我告诉你,坦瑞德!”
德雷克陛下站起身,他的拳头在激动之下,拍打着自己的心口,他如野兽一样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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