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颌首。
若是有识之士,看到刚才那一幕,必然也会对和尚颇有微辞,而乱世邪教,如此传播,更是会让不知道多少‘忠臣孝子’痛心疾首。
“那倾城觉得到底谁对谁错?”
方明的目光亮起。
“两人皆非对错!”
南宫倾城的眸子骤然泛起一丝冷色:“若阻我道,悉数斩之便是!”
“是呢!”
小慕容也探出脑袋来:“那个和尚大叔不是好人,最后看人家那一眼,好像狼一样呢!”
“哈哈……还是小慕容最聪明!”
方明捏了捏对方吹弹可破的脸蛋,嘉奖道。
小慕容却是气呼呼地推开方明的大手,嗔道:“人家都长大啦!”
不知道怎么,面上却又浮现酡红,钻回了马车当中。
车轮滚滚,很快出了镇子,到了荒野之上。
南宫倾城却不知何时抽出了自己的雪霜长剑,正在缓缓擦拭。
方明见此,又是一笑。
南宫倾城与小慕容一个剑心通明,一个天生道体,都察觉到了这一僧一道的不对。
“或者说……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明的眼中,冷色一闪。
他有九成九的把握,之前那两人假借佛道之名义,实际上却全都是魔门之人。
吴用之前所提到的,大乾各地邪教频出,说得便是他们这种。
不仅如此,两人甚至还唱起了双簧,互相诋毁,败坏正派佛道之名誉,却又令对方对此无可奈何。
不论三教五宗又或者魔门执政,只要占据大义优势,就不能不连着承担责任!
而大乾的责任,便是这千万流民,亿万百姓!
王朝末世,民怨升腾,乃是常理。
三教五宗身为正统,却需为此担负责任,外域魔门刚好相反,可以轻装上阵,肆意挑拨。
换句话说,就是朝廷派与在野派的区别。
因为没有压力,在野派自然可以肆意指责朝廷派做得不好,实际上,若是换位处之,能不能勉强维持局面,都是两说之事。
“阿弥陀佛,施主留步!”
南宫倾城与小慕容的预感都很准,马车还没有走出多远,之前那个铁头僧就追了上来。
“哦?大和尚有事?本人可打赏不了你几个香油钱!”
方明嘴角微微带起一丝笑意。
“贫僧确是前来化缘,没有香油钱也是无妨……”
铁头僧一脸的道貌岸然,宝相庄严,但下句话却直接暴露了本性:“只是之前见施主车内的女童,乃是与我佛有缘,不如就舍了给我吧!”
“有缘?!”
南宫倾城脸如寒霜,知道乃是小慕容的先天道体引起了对方重视,手不由按上剑柄,心里杀机大盛。
“不错!此女与我佛有缘,你家根基太薄,却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的,强行留之……也只能徒招三灾九祸,殊为不智!”
铁头和尚眸中金光一闪,瞥了眼南宫倾城,面色凝重了一分,又瞥了眼方明,却是颇为不屑地摇摇头。
很显然,他乃是看出了南宫倾城的先天剑手之身份。
至于方明,气息收敛得太好,除非同阶高手甚至破碎大能过来,否则都直接拿他当普通人。
“好你个狂僧,居然擅自离人骨肉,慈悲心都给狗吃了!”
方明摇摇头,冷声道。
“哼!佛爷乃如是寺守门金刚,今日看上你家女儿,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奈何世人愚昧,非得我佛现了金刚怒目,才肯降服!”
铁头和尚演戏演出了高度,演出了水平,抢人之前还污蔑了如是寺一把。
“若梵门祖庭,万佛之门的如是寺就你这个水准,那佛皇也早该羞愧自尽了……”
南宫倾城的话语,令铁头僧当即面色大变。
“好!看来两位乃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就让佛爷送你们归西!!!”
铁头和尚面容一肃,忽然一踏步,竟然横跨九丈距离,咫尺天涯般来到马车之前,右手箕张,五指如钩,直接向南宫倾城抓来。
“唵!”
就在和尚动手的一瞬间,他似钢浇铁铸的身上也浮现出一层朦胧的金光,更带着佛音禅唱。
此人一出手,赫然就是精纯到极点的佛门武功,甚至令南宫倾城的眸子中都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
锵!
长剑出鞘,冰雪长剑在南宫倾城手中似覆海蛟龙般掀起一重重浪头,剑尖似有灵性一般,直接循着铁头僧的掌心刺去,剑身之上一层霜白微微浮现,却又含而不露,凝聚在剑尖,没有丝毫阴寒之气,但铁头僧却怪叫一声,连忙避开,不敢硬接。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小妞剑法不坏,让佛爷收了你,回去好好调、教……嘛!!!”
铁头僧身在半空,各种关节却诡异地灵活而动,做出常人不可思议之举,似瑜伽古术,于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南宫倾城的飞剑连刺,旋即就是哈哈一笑,手结法印,口诵六字真言,化为一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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