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栾红缨,对自己这个小师弟宝贝得紧,时常悉心教授他。
而她言语不便,教授的方式也很直接。
那就是不停地演练,让他自行体会其中的要领。
夕阳下。
一个满头青丝的少女英姿飒爽,修长的身躯进退有度,简单质朴的招式,却让她打出了玄奥之感。
举手投足,劲力炸响。
明明是一个纤巧的女子,却让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惊惧。
王承舟瞅得直挠头。
学了一会儿,仍旧不得要领。
最后,索性还是按照自己的来。
依据心里对经络和五行的理解,呼呼哈哈,以五音催动五脏。
刚猛无俦的形意拳,硬生生让他玩成了杂耍,一点儿杀气都没了。
“哎哟。”
瞅着两人截然不同的风格,栾修武捂着心口,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否则,非得被这小子气死不可。
栾红缨却笑吟吟的,不停纠正他的姿势。
一直到日影西斜。
王承舟练得满头大汗,一招一式确实比之前进步很多。
起码,看起来,动作很标准,不至于让内行人笑话了。
只是,那标志性的声音,仍旧让人难以接受。
王承舟却乐在其中,甚至隐隐幻想,某些大佬说的虎豹雷音啥的。
而且,他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变得强壮。
虽然,一直观想经脉的气血流注,导致自己的招式看起来重意而不重力,没什么杀伤力,但是,他心里还是清楚自己根底的。
只要能把脏腑锻炼起来,筋骨爪牙之力,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肾主骨,肝主筋,心主神,脾主肌肉,肺主皮毛。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至于打架什么的,他只是个医生。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目睹过伤病之人所承受的痛苦,以及随之而来的悲凉。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做,那些践踏他人人格和身体的恶行。
打骨子里,他就是一个不喜欢暴力的人。
休整得差不多了,王承舟厚着脸皮,找到栾修武。
“不行!”
哪知道,刚一开口,老栾头就瞪起了眼睛。
栾红缨顿时低下了头,捏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有点儿无助。
“怎么不行?”
王承舟挑起了眉毛,没好气儿道:
“师父,你为何如此糊涂?”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师姐是因为情志有忧,所以才闷闷不乐,以至于今日。”
“这是在治病!”
栾修武没好气儿地瞪着他,冷笑道: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真以为老汉是傻子?看个电影就能治病?”
“那种地方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出了危险怎么办?”
王承舟连忙放下大夫的架势,捡起徒弟的身份,嬉笑道:
“我说真的。”
“师姐总要出去见世面的呀,你总不能把她一辈子养在山沟沟里吧?”
“再说,师姐的性子虽然冷清,但是,总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打人吧?村子里的那些家伙,不会有危险的。”
栾修武错愕地张开嘴巴,点指着他笑了起来,“你小子。”
讲实话,以栾红缨的身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乱子,面临危险的一定不会是她。
“先说好,散场之后,你必须把小红缨完完整整地给我带回来,知道吗?”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王承舟贫了一句嘴,偷偷冲栾红缨挤了挤眼睛。
小师姐的嘴角,当时就翘了起来。
两个人兴冲冲的就要离开。
“等会儿!”
栾修武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了。
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处理好的兔子,用树叶包了一下,递给了他,“这么些年,小红缨第一次回村。”
“你是老夫的徒弟,此行等于是拜访你的家人,怎么能空着手去?”
“拿着吧,别让她受了委屈。”
王承舟心里一阵感动。
这老头,别的不说,起码在对待自己孙女儿这件事上,简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考虑的十分周全。
王承舟双手接了过来,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家就是栾红缨的家。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点儿不太正经。
瞅得老栾头差点儿就要打他。
“师姐,你干啥?”
王承舟感到后背涌来一阵寒意,拉着栾红缨就走。
可是,见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红缨枪,不由得瞪起了眼睛。
“保……护。”
栾红缨清冷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不用。”
王承舟一阵头大,笑道:“又不是让你出山打鬼子,不用携带兵刃。栾红缨同志,大山外头,可都是乡亲们呐!”
栾红缨瞪着眼睛,磨磨叽叽的不肯放手。
可是,终究是抵不过王承舟的厚脸皮,被他盯得怕了,噘着嘴,放下了红缨枪。
二人这才一路出了大山。
进村儿的时候,天已黄昏。
得亏王承舟一家住的偏僻,在整个村子的西南角,路上没什么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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