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的目光一言难尽。
顾安西哪里看不出来,挑衅地看回去——
对啊,小心哦,我会和你抢哥哥的,看看哥哥是疼你还是疼我!
宋佳人顿时就被刺激了,顾不上伤心难过了,过来扶着周云琛就走。
周云琛像是疼得吡牙咧嘴,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偷偷给小奶精比了个手势。
小奶精笑了,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了,她才到薄情身边跪了跪,轻声叹息:“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走这条路。”
但她知道她无从去责怪更多,人已经走了,这个人作了很多的恶,但不可否认的是,有时他对她也是真的很好,她更无法回到过去去了解他的童年,究竟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可是,最后的结局是薄情最后的选择。
他,本可以过着富足安稳的人生的,哪怕是最后一步停下也不会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顾安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起身为他又点了几支白烛,在最后一个晚上,为他守灵。
书房。
薄年尧静静地坐着,整个人空空洞洞的,薄夫人守在一边总有些忧心。
这时,薄熙尘过来,薄夫人立即起身,使了个眼色给他。
薄熙尘点头,坐到薄年尧身边,也不说话。
父子两人这样地坐了好半天,薄夫人就奇道:“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两个人也是这样,莫不都哑巴了?”
薄年尧抬眼,看了看自家夫人一眼,随后就无奈地对着儿子说:“这是不得清净啊。”
薄熙尘就微微一笑,“也是担心您。”
薄年尧回来以后,就未进食也未过进水,这时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缓缓道:“周云琛那个妹子总跪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薄情再怎么样做错了事情也是薄家的人,她这样跪在那里明天亲族们看见少不了议论,对她以后也没有好处。”
薄夫人替他添了茶,接话:“这一醒过神来,倒是知道疼人家小姑娘,倒不想想崽崽今天可是累坏了。”
薄年尧一时无言。
见父母又要杠起来,薄熙尘淡淡地笑:“有安西和周云琛在,总会有办法的。”
薄年尧点头,赞同道:“是的,有他们两个在我倒是不怕了。周云琛虽然年轻,但是各方面为人处事的经验老道,和崽崽又是一起长大的,默契好得很。”
又看向儿子,“这一点,你就比不上人周云琛,说明你和崽崽配合不够。”
薄熙尘无奈。
薄年尧倒是起身:“我先去你二叔那里看看,你陪陪你母亲,这几天她在家里可是担心受怕,还得安抚老爷子。”
薄熙尘轻点头。
薄年尧离开了,薄夫人才说话:“听出来了没?他这是想抱孙子了。”
还说得那么委婉,什么合作不够……这老头子越来越拐弯抹角,越来越古怪了。
薄熙尘;……
片刻,他开口:“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薄夫人思及薄情,轻叹一声,“也是我们没有管教好他,怪可惜的。”
三人一前一后去薄情的住处,几乎差不多到,到时除了小奶精在,还有薄老爷子,老爷子正在伤心呢,流着泪哭兄弟。
顾安西就在一旁陪着,看见薄爸爸薄妈妈和薄熙尘过来,无奈地看看他们。
薄年尧过去,添了些油,垂首站了许久。
薄老爷子哭得昏天暗地的,十分地伤感:“你现在看着伤心,但凡是你对他多出几分心,就不会有今天的情况了。”
薄夫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老爷子这话就不公道了,这事情或许薄情委屈,但是最无辜的就是年尧了,还有安西,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之前和我们薄情更是无怨无仇,凭什么人家就差点儿家破人亡?还有北城和东部的那些人,他们又有哪个是对不起薄情的?现在薄情他自己都放下了,老爷子又何必替他升堂?如果实在是看不惯,那可以去问问您的父亲当初为什么做出糊涂事情来,误了薄情的一生,害了薄家一家。”
薄夫人向来是个嘴利的,这些话一下子就把老爷子堵得人一个字也上不来,只得又哭薄情……旁人看着,也是无奈得很。
这时,薄年尧倒是发现,宋佳人不见了,再一看周云琛也不见,想来是带回家了……他心中略略放心,不希望薄情走了走了还害了人家姑娘。
薄老爷子这里实在是不像话,薄年尧都忍不住动气:“父亲,人已经走了,给他一点体面吧。以前的事情就不许再说,薄情就是我二弟。”
老爷子挂泪看着儿子,还想说什么,薄年尧静静地看他,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薄夫人十分满意,这个当儿子的总算是对老父亲硬气一回了。
老爷子头一缩,不吱声了。
薄年尧轻而沉痛地开口:“除了薄锦怀孕不能来,其余的人都在,就好好地陪着守着他最后一晚了,出生时那样地冷清,走时不能让他那样孤独。”
一家人,默默地陪着。
白烛摇曳,映照着薄情英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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