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水,羊角垭,停船坝工事之外。
时间已近十一月,天气也已经越来越冷了。
工藤东条所部的日军的衣装,虽然比酒井江口所部的日军要完整的多,但因为羊角垭停船坝的工事都建在稍高处,为了保证射界,周围更是一览无余……
在这种情况下,羊角垭和停船坝的工事,简直就是两处天然的风口!
虽然还没下雪,但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北风,依旧让所有困守此地,吃食严重不足的日军们时时刻刻都冷的浑身直哆嗦……
“八格牙路,你们这些该死的支那猪……”
“迟早有一天,我们一定要将你们全部杀光,让你们知道和我大日本帝国陆军做对的下场……”
看着远远近近三三两两的凑在火堆便取暖吃着热腾腾饭菜的晋东支队的人马,日军们一边嗅着那若有若无飘来的饭菜香味,啃着少的可怜的一点空投的干粮,一边踱步取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喝着那无论熬煮多少遍都飘散着大粪味道的水……
不知道多少日军都忍不住的都在鼻子发酸,悲从中来,简直想要嚎啕大哭……
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堂堂帝国陆军,怎么一碰到晋东支队,就惨成了这样……
和这些普通的日军相比,如工藤东条等日军将领的情况,就明显要好的多了……
至少,他们能呆在工事中少有的完备工事内,不用直面那凛冽的寒风,并且哪怕在极其有限的伙食配给之下,他们也能勉强填饱肚子……
松井屯本等人作为现在工藤和东条最亲近的人,也有幸躲在完备工事之中,不用挨冻,也能吃到相比于普通日军多上不少的口粮……
“吉川少将和昭明少将来电,前来驰援的援兵,已经出发了!”
工藤念着刚刚接到的电报,一脸的兴奋道。
“太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东条也极其兴奋道:“这些日子,我简直是受够了——电报上有没有说,这援兵到底何时抵达?”
“这倒是没说!”
工藤说着,目光又看向了松井,屯本,发现二人听到电报,不但没有和大家一样兴奋,反倒是一脸古怪,顿时不悦的闷哼道:“松井,屯本,听到援兵抵达你们却眉头紧锁?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不希望援军过来吗?”
“怎么会呢?”
松井屯本忙苦着脸表示,自己又不是受虐狂,岂会不盼着援军?要是可能,谁难道还会喜欢喝这带着大粪味的水和吃着这干巴巴冷冰冰的干粮么?
“那你们为何如此?”东条喝问!
“我们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松井屯本对望一眼之后道:“按说我们和酒井中佐他们,被困日久,形势几可用危如垒卵来形容,二位少将阁下既然已经派出了援兵,那么么就该至少大概告诉我们一个援兵抵达的日期,以稳定军心才对——现在少将只说派出了援兵却不说何时抵达,这其中,怕是有猫腻啊!”
“你们这两个混蛋!”
东条闻言大怒骂道:“我看你们真的是胆小如鼠,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难道你们居然会以为,吉川君昭明君二位会不顾我们的死活,蓄意欺骗我等不成?难道你们以为我帝国同仁会如支那猪一般,见死不救不成?”
“东条少佐息怒……”
松井忙摆手解释,苦笑道:“在下绝非怀疑二位少将和诸位帝国同仁见死不救——我怕的是,少将他们不是不想救,而是根本没有能力来救……”
“休得胡言!”
东条加倍愤怒,咆哮道:“虽然我等的确被晋东支队连施诡计,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但我想你也该知道,为了对付我们,晋东支队已经动用了他们能够动用的所有力量——一旦平同关之下信君率领大军压境,晋东支队绝对不可能还有还手之力……你居然会说不是不想救,而是没有能力救?简直可笑……”
松井被喷了一脸口水,却不着恼,只是看着工藤。
“东条君,息怒!”
工藤拍拍东条的肩膀示意,提醒东条别忘了自己二人明明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全无帝国军人之风范,却还强忍厌恶的将这两个家伙留在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想要借助这两个家伙天生的保命手段,想要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么?
这要是不给对方说话,那岂不是违背了留下这两个胆小鬼的初衷了么?
东条闷哼一声,不再说话,心头却在咬牙切齿,心说等到此地之危一解,自己一定要亲手将这两个帝国军人中的败类送上军事法庭不可!
否则,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工藤安抚好了东条,这才笑着对松井屯本道:“东条君之怒,纯是因为被困日久所致,绝非针对你二人——这里仅有我们几人在此,你们有什么想法,但凡直言,就算说的不对,也不要紧……”
松井屯本这才点头道:“敢问工藤君,吉川少将和昭明少将发来的电报中,除了没有言明援军抵达的大概日期之外,是否有提到前来驰援我们和酒井君他们所部的帝国同仁队伍,到底是哪一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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