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州郡城外,神佛两修打作了一团,场面虽然混乱,但观战的人们也同样瞧见了焚焰宗的弟子们的异样。别的宗门弟子都在前面打打杀杀,只有焚焰宗的弟子却趁乱退出了战斗圈,站在了战圈的最后方。
这一看之下,不少观战的人们都为之一惊,连云鸿都是皱着眉看向易天火,忍不住沉声问道:“易宗主,贵宗的弟子是怎么回事儿?”
易天火闻言却挑着眉地‘哦’了一声,道:“云老家主也知道,我宗的弟子可都是一些炼药师,你让他们放火炼丹还行,但若是打架的话,他们就是一盘菜啊。这种敌我不分的混战中,他们不退出去怎么办?万一不小心打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那种娇弱的体质哪里承受得住?”
云鸿闻言脸色微黑,看着战圈后方那些焚焰宗弟子,再次道:“即便他们不擅长战斗,但也不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吧?”
“他们哪里有看热闹?”易天火一听不乐意了,朝着远处的弟子们就努了努嘴,道:“我宗弟子明明是在那里为其他人加油打气啊,更何况他们一边在加油打气,一边还要现场为受伤的人炼制丹药呢。”
就在易天火的话音一落,只见那战圈后方的焚焰宗弟子们果然纷纷拿出一口丹药鼎,然后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开鼎生火炼起丹药来了。
现场炼制丹药?!
别说云鸿黑了一张脸,就连其他观战的人们也纷纷喷出了一口口水来。
焚焰宗的人是来搞笑的吗?别人在前面打架,他们就躲在后面炼丹?还是现场炼制丹药?谁特么不知道你们这些炼药师的身上都是带了现成的丹药的,哪里需要这样现场炼丹?
但不管四周的目光和气氛如何的古怪,场中的焚焰宗弟子们都是一副神色庄重又严谨的模样,庄重严谨的筛选药材,庄重严谨的讨论炼制什么丹药才适合那些被打伤的人,庄重严谨的将筛选好的药材,一株一株地投入了丹鼎中……
瞧着那群庄重严谨的焚焰宗弟子,帝君大人笑得几乎趴在了绯辞的身上爬不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隔着一张面具都能猜出此时他面具下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而且帝君大人他不止是自己笑得打跌,他还不忘抽空去看易天火和云鸿,一边看一边笑一边道:“人才!焚焰宗的弟子个个都是人才!”
云鸿的一张脸上已经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了,倒是易天火闻言微微一笑,就跟听不出这话究竟是褒是贬般,用着十分谦虚又不怎么谦虚的语气道:“元盟主谬赞了。不过我宗的那些弟子们培养起来的确十分的辛苦,能够得元盟主这么一夸,倒也不负老夫对他们的一番栽培。”
帝君大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依稀能从那一条缝里看见一丝丝水光,显然是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边帝君大人笑得欢快,场中的轩辕天心等人也瞧见了焚焰宗弟子们的举动,不过轩辕天心倒是没啥反应,倒是庄临渊在一眼过后,眼底里似乎多了一丝什么,回过头看向轩辕天心,神色有些莫测地道:“贵盟果然是好手段。”
轩辕天心闻言挑了挑眉,看着庄临渊淡淡一笑,“临渊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委实有些听不太懂。”
庄临渊也不在意地一笑,道:“焚焰宗虽然历来都算是佛修一方,可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焚焰宗如此明确的站在谁的身旁表面立场。”话音顿了顿,目光往远处易天火所在的方向一瞥,继续道:“在下实在是有些好奇,贵盟究竟是如何说动易宗主的?昨日晚上易宗主忽然离开炎州郡回了玉照城,应该便是去了神修联盟吧。”
见庄临渊居然就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轩辕天心在笑了笑后也不再隐瞒什么,毕竟焚焰宗弟子们的那些异常举动,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一些什么来,如今她若是再否认什么的话,倒是显得有些虚伪了。
“大概是易宗主觉得,神佛二修之间的摩擦,最后胜利的一方会是我们神修吧。”
庄临渊闻言双眸一眯,看着笑吟吟的轩辕天心,提醒道:“元小公子不要忘了,这里毕竟是梵境。虽然这些年不断有神修飞升上来,可这里终究还是佛修的地盘。”
“没人说这里不是佛修的地盘啊。”轩辕天心笑着摇头,但脸上的神色却陡然一深,目光直视庄临渊,道:“不过,我始终有些不明白,同是修炼者,为何非要分个清楚明白?神修又如何?佛修又如何?既然同在一片天底下,同踩在一块土地上,难道就不该都是梵境之人吗?”
话落,只见庄临渊的神色一怔。
轩辕天心看着他继续道:“佛曰众生平等,你们佛修修得都是菩提大善之道,但却如此针对同为梵境中人的神修,临渊庄主不如扪心自问一下,哪里平等了?为了针对神修,本来是为了神佛二修间能够互相了解切磋的一个好好的神佛大典,如今却演变成了这般模样,为了消耗对方的战力和人员,不惜大打出手生死相拼,又哪里大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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