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一一找到了对应着自己所拥有的途径序列的身影。
稻草人房间的隔壁,“怪盗”的形象看起来是个正常的人形,穿着遮罩了手脚和头部的灰蓝色袍子,但是,细致看去,却可以看到其身躯之上,在其手脚肢体部位,都有一些羽毛状的凝滞光影。
并且.....
在亚戈查看其手脚部位的时候,发现了近似蜘蛛腿上的绒毛一般的细密灰白色细丝。
“赌徒”的形象比起“怪盗”更加正常,更加接近普通人,但是,其身上也有零碎的羽毛。
至于昆虫状的特征,亚戈从外观上并没有发现。
但是,这一点,反而让他觉得不对。
而且,从后续的序列来看.....
亚戈撬开了那个逸散出破碎混乱认知的“赌徒”的嘴巴。
然后.....
一片又一片的灰白色,仿佛虫卵一般的事物嵌在口腔的血肉中。
“果然是寄生吗?”
亚戈的鸦眸中流转着不定的思绪。
从“怪盗”开始,他就对怪盗那种能够仿佛蜘蛛一般灵活在墙面上攀爬的状况有所联想。
在狄璐德的事件中,他第一次看到了概率之线,在成为稻草人之后,更是能够清晰明确地观察到概率之线的存在。
那些蜘蛛丝一般的灰白丝线,他也不得不联想到自己几乎直面过的“命运编织者”,那只盘亘在黑暗深空之上的形体诡异的蜘蛛怪物。
“系统”,那本诡异的书籍,也有近似的虫体特征。
他一直认为,虫体特征是概率途径原本的特征。
但是现在......
概率途径带来的非人特征中,那些羽毛爪子一般的类鸟特征,才是原有的。
而这些虫体特征,是外来的力量,是被寄生改变形象后才出现的。
这一点,也可以对应上曾经看到过的那个——
“概率之光”变成“概率之线”的状况。
既定之湖中,那些凝滞的光所组成的无边水域中,那些仿佛渔网般密布的丝线,也是一个侧面的证明。
死灵途径也有是类似的状况。
按照他所得到的信息来看,不知道具体多久以前的“远古”时期,死灵途径对应的形象是鱼和鸟的特征。
“唤潮者”的形象有灯笼鱼的感觉。
“清道夫”的形象也有鱼类的特征。
“尸骸诗人”的形象仿佛溺死者。
而从序列6开始.....
“告死鸟”披着羽毛的骨头鸟。
“寄宿者”的形象是无形的灵体。
从这个角度,将那些虫体特征剔除的话.....
“赌徒...”不,“赌博师”是个拥有些许鸟类特征的人。
“戏法师”身上的鸟类特征也变得很多。
“提线木偶”亚戈倒是没有联想到什么与鸟有关的特征,相反,“稻草人”和鸟的联系反而更近一点。
“风暴猎手”的形象就很明显了,除去虫体的特征,那种半人半鸟的形象。
而最后.....
“概率学者”
亚戈静静地立在最后一个封闭的房间中。
被锁链缠绕束缚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鸟。
其身上同样有一道又一道灰白色的虫体肢节从体内蔓延而出,诡怖而异感。
但是.....
这是一只.....乌鸦。
如果去除那些虫体的特征,眼前被锁链束缚的鸟,其形象轮廓就是一只灰白色的乌鸦。
和其他的几个不一样。
眼前,这具被锁链束缚缠绕的乌鸦,并没有像其他封闭房间里的身影那般,向着他弥漫出一股股破碎零散,甚至无法完整地形成词句的呢喃呓语。
不,还是有的,但是微弱到了极点。
这种状况,就是最大的不对。
死灵途径那边,还有概率途径这边,都是越往高序列走,那种破碎混乱的呢喃呓语就越强。
但“悖论学者”的前身“概率学者”的序列所对应的,却是那么薄弱。
为什么没有?
是彻底消散了,还是......
从这里逃出去了?
脑海中蓦地冒出这个想法后,亚戈晃了晃头。
驻足了片刻,他也没有忘记意识之外,还有一位帝国之主,很快便离开了认知的领域。
......
尽管他在意识认知的领域驻留了许久,但当他的意识回归,眼前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那位帝国之主也还是刚刚挺直身躯的姿态。
“怎么?确认完毕了?”
王座之前,高大而散发着奇异魅力的青年问声道。
即使只是短短的片刻,对方也发现了他的状况。
沉默了一下,亚戈才回应:
“神秘的内部,是什么东西?”
他的这个追问,让那位站在王座之前的帝国之主的回应,让亚戈的思绪再一次停滞:
“职业者。”
“你觉得,当巫师们无法使用法术的时候,他们会以什么手段来维持他们的荣光呢?”
带着明显的嘲笑意味,这位帝国之主的声音传入了亚戈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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