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虫寄生的人们,在被血肉主祭的荆棘触须击中时,被那尖锐的血刺刺中的刹那,便像是中毒一般快速发生了畸变。
而寄生在他们身体里,几乎已经融为一体的怪虫,在他们身躯畸变为血祭之花之时,便被绞合扭曲的身体碾碎。
不过,身体结构的扭变,并不能完全绞杀这些无形的寄生者。
所以......
血肉的巨花高举起布满尖刺的触须,仿佛在祈祷什么一般的动作之中,那些被扭曲形变的血祭之花,陡然一震。
下个刹那,数百株血祭之花的身躯便“燃烧”起来。
不,准确地说,是它们的力量,它们的身躯都被抽离了出来。
向着那“血肉主祭”所化的巨大怪花高举的触须中央被抽离而出。
而那“血肉主祭”高举的触须中央,也凝结出了一颗巨大的血核。
并且,那宛如心脏的血核在微微震动着,仿佛有什么可怖的事物即将形成。
亦或者说——降临。
看到这一幕,“黑蝴蝶”,那无数灰白虫蝶组成的女人,亚戈之前无论做出了什么,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她,瞳孔不由得一缩。
并不是故作表情——
下一刻,那一个个从撕裂的血肉藤蔓中诞下的虫人,向着血肉主祭袭去。
“果然吗。”
发现这个状况,确认了一个想法的亚戈,抬起手来。
银之血涌动。
仿佛是呼应他的动作一般,一旁,另一道身影行动了。
那是个没有脸的男人。
其装扮就和亚戈一模一样。
但是,没有脸。
或者说,谁注意到了他,就会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
仿佛一面镜子。
“镜中人”
在他动作起来的瞬间,“黑蝴蝶”也发现了他。
几乎是刹那,大片灰白虫蝶便向着他涌来。
不过,也正是这个刹那,“镜中人”的身上,一道披着微光的幻影闪过。
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身形发生了变幻——
“黑蝴蝶”。
“镜中人”的外形,陡然变幻成了“黑蝴蝶”的外表。
然后,发出了声音:
“我在这里。”
在银色的波纹荡漾起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那些冲着“镜中人”袭来的虫蝶,陡然消失——
不,准确地说.....
它们出现在了真正的“黑蝴蝶”的身边。
就像刚才冲着“镜中人”时一般的姿态。
它们仿佛认定了“黑蝴蝶”才是“镜中人”一般,发起了冲击。
两人的位置发生了交换颠倒?
不,并不是。
而是从认知上,就像被曲折的光线,循着光而来的飞蛾,向着被折射到另一个方向的光追去而已。
追着光斑行动的猫,追着光斑飞舞的虫蛾,被认知愚弄的虫豸而已。
“黑蝴蝶”姿态的“镜中人”,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也几乎是同一刻,另一道身影有了动作。
“戏命师”
和其他由千面人能力唤出的个体不一样,“戏命师”的身形并没有显露出来。
伴随着银色迷雾涌现,瑰丽的光华在雾中闪烁。
而下个刹那,没有征兆地,一片片被寄生的虫人陡然倒下,身躯在空中断裂,然后消散,扑向“血肉主祭”的一大片虫蝶,也被撕裂了身躯。
但,并不是被破坏,也并没有被杀死。
而是被“分解”了。
组成那虫人、组成那虫蝶的每一片血肉、每一块鳞甲,都在瞬间被剥离开来。
并且......
那被解离的虫人虫蝶碎块,在那银色光雾攒动间,再次聚合。
几乎是刹那间,散碎的虫人虫蝶,重组为了一具稻草人。
而这具稻草人在形成的刹那,便向着那群虫蝶袭去——
第一道攻击,并不算特别强力,仅仅是撕裂了两只虫人,使其身躯内的寄生虫蝶显现。
然而,第二道攻击落下之时,那两只虫人周围的十来个虫人,都在稻草人的利爪下被撕裂。
第三道攻击的破坏力变得更加恐怖,几乎是瞬间,便扫清了一大片的虫人虫蝶。
远处的亚戈视线也往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戏命师”。
其能力,比起这个世界的用语,用前世的一个词来表述会更加贴切——
“乞词魔术”。
或者说——
“循环论证”
简单说,就是通过类似“悖论迷锁”的能力,对于某个目标设定一个相关的“预设”。
就比如现在这个,针对那些虫蝶的破坏力。
利用戏命师的能力,可以给目标预设出一个“它能杀死虫蝶”的效果。
但这个预设,这个能力,本身就需要通过“杀死虫蝶”才能证明其真实性。
自我论证。
论点需要通过论据来证实,但论据本身的真实性又需要通过论点来提供。
这个预设,构成了一个自我架空的强化循环。
戏命师的能力就是这样,并不复杂,但是,这个自我架空的循环,是极具破坏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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