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苏玉伶看着陈姨娘,慢慢淡定下来:“我也是一时气不过,以前她那么好拿捏的一个人,这次竟让我栽了那么大个跟头,我能不气吗?”
陈若丹的目光飘向远方:“说起来,我也觉得,自从那天她从树上摔下来,醒来后就有些不一样了,言谈举止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比以前难对付了。”
“娘,你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府里所有的姨娘都能斗倒,你还会怕她吗?”苏玉伶狐疑地问出口。
“哼!”陈若丹冷笑:“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还没及笄的女娃娃,跟我斗,还嫩了些!不过,因为你的事情,张姨娘那个贱人今日也被准许到前厅伺候老爷用早膳了,着实让我生气!”
“算了!”她看了看苏玉伶:“今年皇宫里举办秋宴的时日就快到了,你好好休养,秋宴的时候务必要装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满意地看着苏玉伶,摸了摸她光洁如玉的脸蛋:“要是我女儿能得到哪位皇子的青睐,咱们母女可就不愁以后了。”
“可是,秋宴是嫡出的子女才能参加的,我真的可以吗?”苏玉伶狐疑地问出口。
“放心吧,在府里,老爷最疼的除了仙云阁那个,就是咱们母女了,何况仙云阁那个又是个毁了容的。你说,老爷不帮衬着我们,又怎么为他的后半生谋算呢?”
苏玉伶点点头,任由陈姨娘为自己涂药。
仙云阁内,苏月娄闲来无事,让青绾找了一柄剑来,兀自在仙云阁的院落内练起了剑。现在的身体比起成年后显得太过羸弱,所以在实战中,很可能会因为力道不足而落人下风。
苏月娄独自舞剑,将前世所有的情仇一一舞入剑法中,招招凌厉。剑气卷起地上的黄叶,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套剑法舞完,枯黄的落叶飘飘而下,旁边的青绾看得入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鼓掌:“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舞剑了,真好看呀......”
身后也响起了掌声,苏月娄向后看去,竟是六殿下肃亲王。苏月娄有些诧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世第一次见到梁子邺,是在秋宴啊,今天怎么就......
梁子邺为人豪爽正直,前世苏玉伶得宠,所有人都主张废后,是他当众斥驳梁玉霄,才生生将废后的事情拖了许久。
“姑娘的剑法甚好,只是,一个人舞剑,未免有些无聊?”梁子邺说完,不等苏月娄回答,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朝着苏月娄舞去。
苏月娄见招拆招,一时间两人打斗得难舍难分,煞是精彩。
黄叶漫天,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仿佛一种势均力敌的较量。
“砰砰砰!”两人比试得正酣畅时,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仙云阁的院门外有人敲门。
“谁?”两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苏月娄问道。
“二姐,是我,我来……向你赔罪了。”门外是苏玉伶的声音。
“不用了,你回去吧。”苏月娄并不想理会她,直言拒绝。按照往常的惯例来说,苏玉伶来找自己,准没有好事。
“可是二姐,我给你带了一份亲自熬的桃胶羹,你就算不原谅我,好歹也开门看看我呀,我身上还带着伤呢。”
苏月娄看向梁子邺,只见他将比武的树枝抽回:“二小姐,看来今天不合时宜,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找你舞剑。”他笑得灿烂,三步两步跑到仙云阁的院墙边,一个旋身翻了出去。
这个梁子邺,知道自己是苏府的二小姐?苏月娄望着梁子邺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要知道,前世的梁子邺,在成年前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刚刚居然在这里陪她舞剑?
“二姐,开门呐!”门外的苏玉伶不依不饶地敲着门,苏月娄只得向青绾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门一开,苏玉伶就摆着一张虚伪的笑脸跨进了仙云阁,向着苏月娄走来:“二姐,我亲自给你熬了桃胶羹,美容养颜的,你尝尝看?”
苏月娄轻笑,接过苏玉伶手里端着的桃胶羹:“你伤可好些了?”
“是还有些疼,不过没什么大碍,给姐姐熬一碗桃胶羹的力气还是有的。”苏玉伶微微低着头:“说起来是妹妹的不是,妹妹不该贪图姐姐的东西,惹姐姐生气的。”
“无碍。”苏月娄微笑着转身,想将桃胶羹端进屋里。苏玉伶的这一套说辞,显然是有人教导过了。
“二姐,你不喝吗?”苏玉伶有些诧异。
“哦,我早上喝了两碗粥,已经很饱了,喝不下。倒是你,不饿吗?”苏月娄把桃胶羹放在屋里的桌上,反问道。
“哦,我不饿。”苏玉伶看着苏月娄,说道:“二姐,我听说,最近秋高气爽,后山上的鲤鱼可肥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要不去后山抓鲤鱼吧?”
苏月娄腹诽,今日这么乖顺地前来认错,原来是有计划等着呢!
“可是,你的背,不疼吗?”苏月娄为难地问道。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二姐,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苏玉伶和以前一样,装似亲密地挽住了苏月娄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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