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是什么?”
沈括重复着王良的问题,看向了右边的同伴,同伴笑了笑,说道:“只是一个普通组织而已,就像是大学里的舞蹈社团,你愿意加入吗?”。
“我加入了,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王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坐牢本身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被父母知道,让他们担心,痛苦,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像是被满是毛刺的竹子扎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如果你故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还是需要接受审判”
“我加入”
“很好,带他去填一下表”
“是”
站在门口的青年打开门,带着王良去了隔壁办公室,这件办公室面积很小,只放着一张办公桌,桌面上乱七八糟的,堆着好几摞古代书籍,桌子后坐着一个干瘦老头。
老头好像没看到人来,拿着放大镜,盯着一本古书看个不停,时而皱眉,时而欢喜,好像一个躲在被窝里刷逗音的小青年。
带王良过来青年也没说话,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跟个电线杆子似的。
人家都不说话,王良自然也不敢多嘴,万一把老头惹生气了,不让他填表,他加入不了太岁,还得去坐牢。
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等待了好长时间,他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突然,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好了?”,冷不防的,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老头明明在办公桌后坐着,却像是趴在他耳边说的话,声音太近了。
想?
这还用想吗?
一边是加入太岁,不用坐牢,一边是坐牢,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王良赶紧答道:“我想好了”。
“想好就行”老头放下古书,拉开办公桌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本薄薄的册子,封皮上各写着,“入职协议”,“保密协议”,又拿出一根钢笔,在手背上画了画,没墨水儿。
轻叹一声,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站在王良身边的青年立刻从裤兜里掏出一根中性笔,双手拿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老头面前。
“莫老,我这里有笔”
“给我干什么,给他呀,三组的人怎么还是这么笨,没一点儿灵气”
青年尴尬的挠了挠头,刚要把笔递给王良,王良提前一步拿过笔,说了声“谢谢”,翻开册子,开始填写信息。、
“不错,你比他们机灵多了,要不要来档案室?这可是一份旱涝保收,极其清闲的工作,每天整理一下档案,没有任何危险,工资待遇也不错”
老头刚说完话,门外传来了沈括的话音。
“莫老,我们三科好不容易招到一个人,您就别挖墙脚了”
他们说话间,王良已经把该填写信息的地方都填上了,字也签了,放下笔,客客气气地说道:“莫老,填好了”。
老头拿起册子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顺眼的,还被三组的人抢了,烦,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又拿起放大镜,研究起了古书,好像那本书里藏着金山银山。
离开这间办公室后,王良又被带到了另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的面积很大,靠墙放着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办公桌左侧摆着一组黑色皮革沙发。
墙上还挂着一幅字,“天道酬勤”。
和电视上那些大领导的办公室一模一样。
沈括坐在办公桌后,手放在鼠标上来回挪动点击着,电脑屏幕是背对着王良的,但他依旧能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蜘蛛纸牌,自从能透过黑布袋看到外面的景象后,王良发现他有时候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就比如电脑屏幕。
他身边的青年就不知道到沈括在偷懒,玩游戏。
“送他回家吧”
“是”
王良跟着青年从市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三层小楼走出来,坐上一辆黑色越野车,来到了阳光小区门口。
“这是你的手机,钥匙”青年递给王良一个黑色塑料袋,“我叫付伟,有任务时我会主动联系你的,记住,千万不要和外面的人提起太岁,就算是父母也不行”。
王良重重地点了点头,保密协议他是认真看过的,一旦泄露,知情者会有生命威胁。
“去吧,好好休息,绑匪的事儿已经翻篇了”
“嗯”
走在小区里,看着已经微微发亮的天空,王良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走到家门口,咳了一声,打开声控灯,从塑料袋里取出钥匙,打开门,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电视柜。
脑海里时不时闪过杀人的画面。
鲜红的血,伤口周围四散开的碎肉,以及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
“呼!”
长吐一口气,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澡,温热的水洒在身上,让他的心稍稍安静一些,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渐渐远去。
洗完澡,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起身打开灯,走到客厅,拿起黑色塑料袋,掏出手机,发现这部手机就是他的大米手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从那儿找到的。
解锁屏保,未接电话一大堆,都是张栋打来的。
打开威信,消息也是一大堆,有张栋的,苗诗雨的,还有公司的。
打开逗音,消息99+。
没管这些消息,开始刷逗音,想借此转移注意力,没想到正好刷到了绑架刘莹的案子。
着名企业家刘永刚之女刘莹,遭遇绑架,现已救出。
新闻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他和绑匪,一个字都没提,
这件事儿也没上热榜,评论区里网友的IP地址大部分是晋察市的,说明只在晋察市这一带造成些影响。
“太岁!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呢?”
王良可不相信那几个人说的,就像是大学里的舞蹈社团,非常普通,单说能把他从这件事里摘出来,能量就大的很,还有,付伟说之后有任务会联系他。
会是什么任务呢?
不会是...杀人吧!
一想到这儿,王良的脑海里就蹦出了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开始反胃,赶紧刷逗音,转移注意力。
直到天亮,太阳照进客厅,他都没有任何困意。
肚子倒是有些饿,拨通了张栋的电话。
“喂!你是王良吗?”电话那头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虚的很,跟做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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