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山脉怎么了?”褚妃心正心烦意乱着,这士兵还吞吞吐吐,叫她直接没了耐心。
赫连红妆眉眼间不自觉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魔族攻过来了就好,以走沙城的兵力,是肯定抵挡不住的。
士兵惊措道:“斜阳山脉断了!”
断了?
几人对视一眼,断了是什么意思?
杨清许语调沉着地说道:“你仔细讲讲。”
士兵比划了半天,最后放弃,他说道,“红妆小姐,您亲自去城墙上看看吧!”
赫连红妆本也有这个打算,旋即嗯了一声,朝城墙走去。
杨清许并褚妃心,一同跟上。
犹如苍龙盘踞的连绵山脉,断作两截,横断处,似有溢彩流光闪烁。
“这谁做的?”褚妃心讶异出声。
杨清许眸色幽寂,“不管是谁做的,都算帮我们止损了。”
他们这么着急攻打渠水城,就是担忧魔气会污染整个矿脉,如今斜阳山被切断,走沙城内的这部分矿脉,是保住了。
赫连红妆摊开手,掌心飘落一片轻盈的雪花。
她眺目远望,荒凉的战场上,覆盖了雪。
雪祭亡魂。
……
见识符珠一剑中分斜阳山脉后,尤春柳对她的崇拜更上一层楼,他双眼冒星地说道,“符珠姑娘,哦不,符珠剑仙,从今天起,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和红妆小姐一样,排在首位了。”
符珠轻哼了一声,谁稀罕。
她递给尤春柳一颗珠子,“带回去给红妆。”
尤春柳擦了擦手,虔诚地用双手接过,“这是什么?”
苏咸之心中微妙,如有猫抓,用余光轻轻扫了眼,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你带给红妆就是。”符珠望着渠水城的方向,“问这么多做什么?”
尤春柳谨慎地收起珠子,反应过来,“符珠姑娘,你不和我们一起回走沙城?”
“不回。”她干脆利落地说道。
符珠轻轻一跃,从丘陵跳下,慢悠悠整理衣袖,忽然顿住,掐诀换了一身不显眼的黑裙,容貌顷刻变化,放在人群里面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回到走沙城后,尤春柳和苏咸之,遭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两人鹌鹑般的受了。
赫连红妆喝了口冷茶润了润喉咙,“既然你们两个都回来了,陶若愚呢?”
尤春柳刚挨了骂,心情低落着,听见这话,惊讶地抬头,“陶若愚没回来?”
“我们没和他汇合上。”尤春柳这个时候变聪明了,“他不会被擒了吧?”
角落里坐着的一位老者,睁开混浊的眼眸,眼神犀利地射向尤春柳。
“若愚是我陶家独苗,不可落在魔族手中。”
“商议一下对策吧。”
陶埜专横开口,让在场几人脸色都不大好看,碍于他是长辈,却也无人直接驳斥他。
赫连红妆吸了口气,“渠水城一战,我们元气大伤,此时不宜再和魔族交手了。”
“更何况,其他战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此事,我赫连家不会插手。”
还费心巴力去救陶若愚,做什么梦,她没捅陶若愚一刀就不错了。
他们陶家又不是没有人。
尤春柳没想到赫连红妆这么刚,在心底赞了一声,面上不露声色。
赫连红妆斜了他一眼,尤春柳立马头皮发麻地垂下脑袋,不情愿听到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你和我出来一趟。”
尤春柳如丧考批地跟过去,“红妆小姐,我知道这次延误军……”
赫连红妆打断他,“你们从斜阳山脉走出来的,有没有见到符珠?”
“她和楼锦枭交手,跌落斜阳山脉,我派了人去找,却始终无音信。”
不是计较延误军机的事情啊,尤春柳如释重负,他说道,“见到了,还是符珠姑娘带我们走出的斜阳山呢。”
“那她人呢?怎么没回来?”
尤春柳说:“她一剑劈开斜阳山后,就走了。”
“对了红妆小姐。”尤春柳把符珠交给他的珠子拿出来,“这是符珠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赫连红妆疑惑地接过,灌入灵力在素白的珠子中,随后,捏紧了白珠。
尤春柳眼巴巴望着,好奇不已,“符珠姑娘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白珠是什么宝物吗?”
赫连红妆似笑非笑盯着他,“好奇?”
尤春柳低下头:“不敢。”
他一个待罪之身,哪里有敢呐,红妆小姐没有再格外骂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赫连红妆握着素珠,觉得手心都在发烫。这颗珠子轻盈,却又比她提的万斤长枪更重。
里面是……十万灵石。
门帘内传出杨清许的声音,“我与施三小姐婚期将近,两家长辈都盼着我早日回去,救若愚之事,恐怕难成。”
褚妃心当即红了眼,朝他看去。
陶埜脸黑得像锅底,更不指望褚妃心什么,怒气冲冲甩帘离去。
在门边的苏咸之差点被打脸,他微微偏过头,眸光看向在交谈的赫连红妆和尤春柳两人。
两人似乎说完话了,一前一后,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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