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突然接到了上野尚美从南京打来的电话,说原南京最高军事顾问团长,现在的日本陆军省次官柴山兼四郎到了南京,让他过去一趟,柴山如果有时间的话,可能会见他。
虽说要等柴山兼四郎的空闲时间,还未知是否能见到,但对中国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殊荣。
至少,谢轩要把这事,当成自己最大的荣誉。
“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京。”
上野尚美佯装嗔恼道:“记得带上佳涵,我好久没见她了。你们现在结了婚,喜酒也不喊我喝,这次来南京,得给我补上。”
谢轩说道:“放心,我会带她来了。至于喝喜酒,更是没有问题。我们过来会住在中央饭店,随时可以与你见面。”
随后,谢轩给家里打了电话:“佳涵,等会我要去趟南京,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可能要住几天,带点行李。”
挂了电话后,谢轩又给行政院的周海打了电话,他要去南京,得先向周海报备:
“周先生,上野尚美让我来南京,说是柴山兼四郎来了,可能会见我。他现在是日本陆军省的,见我这种级别的,有什么用意呢?”
周海说道:“可能是想知道更全面的信息吧,你过来一趟也好,我正有事要跟你谈。”
既然周海也要见自己,谢轩马上让办公室给自己订两张到南京的车票。
“谢局长要去几天?要不要通知南京方面,把回程的车票也订了?”
谢轩说道:“暂时不用,回程的票,我让别人订。”
警察局为了方便办公,在南京设了一个办事处,像这种为长官订票或接待的事,办事处就可以解决。
谢轩还是军委会政治部的次长呢,可以让政保局订票。
再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待几天。
这次去南京,得把柴山兼四郎来南京的用意查明白才行。
当然,有上野尚美在,柴山兼四郎的用意应该能知道,至少,他表面的用意,上野尚美这个军统的运用人员是会汇报的。
没过半小时,郭纳斋亲自拿着谢轩的车票送了过来。
郭纳斋问:“谢局长此次去南京所为何事呢?”
接到办公室的报告,谢轩要去南京,他马上要求车站以最快的速度把票送过来。
谢轩说道:“柴山兼四郎来了,想和我见一面。”
他当然不能跟郭纳斋说,自己要等柴山兼四郎“有时间”,才“有可能”见到对方。
果然,郭纳斋一听,脸上露出露出崇敬之情:“谢局长真是我等学习之楷模,连柴山兼四郎都想见你,这份殊荣,实在令人羡慕啊。”
谢轩说道:“现在日本人指名道姓要见我,未必是什么好事呢。老郭,我不在申浦的这段时间,局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郭纳斋说道:“请谢局长放心,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的。我也通知了南京办事处,让他们在中央饭店给你订好了房间,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会直接打电话到中央饭店。”
谢轩笑道:“不愧是市政府秘书出身,想得可真是周到,那就多谢了。”
谢轩前脚刚离开警察局,鲁鹰后脚就收到了消息,这次倒不是郭纳斋说的,而是袁水鲤。
这是借机向鲁鹰表“忠心”的好机会,岂能错过呢?
想让鲁鹰完全信任他,也得拿出点诚意嘛,这个消息,虽然没什么价值,但用来表达诚意,却是满满的。
“谢轩去了南京?多久呢?”
袁水鲤提议:“还不知道,估计得三五天。鲁局长,这是我们的良机,趁着谢轩不在,我们好好谋划一下。”
他见识过袁水鲤的手段,而袁水鲤的一切计划,都在谢轩的掌控之中,袁水鲤哪怕再厉害,也斗不过谢轩啊。
鲁鹰说道:“不是好好谋划,而是加紧实施,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袁队长,这次的计划,你得唱重头戏。”
袁水鲤微笑着说:“能给鲁局长唱重头戏,那是我的荣幸。”
鲁鹰沉吟道:“很好。你回去之后,写一份报告,说治安大队要招一批人,把日期写到前段时间,就是我主管治安大队的那段时间。到时候,我来签字,让办公室安排。”
袁水鲤大叫一声,赞叹道:“这主意妙啊,这样的话,我就有源源不断的帮手了。”
鲁鹰得意地笑道:“不可有所有人都是我安插的,也要从其他地方调一些人过来,我只要安插部分人进去就行。到时候,治安大队上面有你,下面有他们帮衬,看似谢轩主管治安大队,实则治安大队是我们的。”
“这样的计划,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谢轩更加想不到,我们能趁机安插自己人。鲁局长,哪些是自己人,你得给我一份名单,到时候我好特别照顾。”
鲁鹰说道:“好,其实真正的自己人,只有三个,其他人都是用来掩饰的。”
谢轩人还没上火车,袁水鲤的申请报告就填好了,鲁鹰亲自审批后,拿着这份报告去找郭纳斋了:
“郭秘书,这是治安大队之前的一份报告,他们缺人手,我当时批了,忘记交给你。”
郭纳斋看着这份墨汁还没有完全干透的“陈旧”报告,沉吟着说:“现在治安大队归谢轩分管,这份报告怕得重新申请,重新审批才行。”
鲁鹰诚恳地说道:“这是我的失职,总不能让谢轩笑话吧?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该帮的时候,你还是要帮的。”
郭纳斋苦口婆心地说道:“鲁局长,我觉得,与谢轩和平相处,其实也挺好的。大家守着各自的一亩三分地,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谢轩非常精明,如果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那还是谢轩吗?
鲁鹰叹息着说:“郭秘书,你变了。忘记了成先生的叮嘱,也忘记了我们来警察局的初衷。”
郭纳斋语重心长地劝道:“这事我可以帮你,但我也明确地告诉你,这个计划行不通。谢轩没有你想象的简单,在你算计他的时候,可能你已经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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