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真被柳曼儿的回答打败了。
她觉得自己不好看……不好看个鬼！
她明明好看死了好吗？
孔真虽然早就对曼儿恨铁不成钢，但现在是更恨铁不成钢啊：“你都这么好看了好不够好看啊？小仙女！”
柳曼儿愣住：“啊？！”
孔真无语：“你不会真以为人家夸你是商业吹捧吧？你摘掉眼镜真的好看，黑框眼镜谁带谁丑好吗？你换个隐形眼镜立马变小仙女，还有，把你这身宽松地跟麻袋似的衣服换换好吧，你不适合走这种潮女风，真的，你对自己的身材到底有什么误解，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总监不天天吐槽你穿得没品吗？”
“还有，包也该换换了，别老背帆布袋啊，你要是去约会去哪正式点的地方，总要配个成熟点的包吧。也不用一定买什么大牌，几百块的小ck肯定买得起吧，或者小众品牌挑个。”
“曼曼你平时自己都不照镜子的吗？”
柳曼儿被孔真喷傻了，弱弱地说：“我以前念书的时候，真的不好看，又胖……后来大学练舞蹈，才慢慢瘦下来的。”
孔真惊讶：“你还练过舞蹈？！我都不知道……你这明明是女神的硬件，到底怎么把自己整成扔人堆里认不出来的小虾米的？你这是还沉浸在过去的自我认知里呢，阴影太深了吧。”
“大概是吧。”柳曼儿还有些没回过神。
她大学时去练舞蹈，同时报了外面的班和学校的舞蹈社，因为这个，还总是被同寝室一个室友嘲笑，说“练舞根本不能减肥，胖子练舞只能练成个柔软的胖子”，后来那个女生说她戴眼镜好看，摘眼镜不好看……曼儿本来就有点自卑，天天被说着，哪怕后来瘦下来了，仍然不敢同别人那样穿漂亮衣服，展现身材。
“那你现在觉悟没有？”孔真眯眼问。
柳曼儿艰难地回答：“好像有点……但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从来没有人夸过我漂亮，小仙女什么的。会不会太夸张了？”
孔真无语沉默：“……你对你的颜值真的没有清醒的认知。”
柳曼儿抿唇犹豫了下，认认真真地想了会儿，说：“我相信你真真，我也想改变对自己的认知，那个……我真的好看？”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当了二十多年丑小鸭，突然有人告诉她她是小仙女。
孔真怒了，起身说：“当然是真的！我明天就给你证明！帮你树立起最基本的自信！下班了我陪你去买衣服，我要给你大变身，晚上我睡你家，明天你来公司看看大家什么反应就知道了。”
柳曼儿：“好，好……”
若是换成过去，曼儿恐怕未必有这样改变的决心，但是因为今天她听到那些话，还有多年来压抑的想法，爸爸妈妈哥哥都对她那么好，她不想再像现在这样了……她想变成让他们骄傲的女儿啊。
努力，勇敢地去一点点改变。
今天下班早，一到下班点，孔真饭也不吃了，随便嚼了个三明治就带柳曼儿去商场，第一家就直奔卖隐形眼镜的地方，务必要把曼儿那丑到爆炸的黑框眼镜换下。
太丑了！完全不能忍！
商场。
曼儿从来没戴过隐形，在孔真和柜姐的帮助下，她戴上了隐形眼镜，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的确比戴框架眼镜轻便许多。
柜姐也露出惊艳的表情：“小姑娘你长这么好看，戴什么框架，就应该戴隐形啊，以后可千万别再戴这副黑框眼镜了，真的丑。”
柳曼儿不习惯地眨下眼睛，点头：“好的，谢谢你……”
在柜姐的热情招待下，曼儿一下子买了许多副隐形眼镜和配套的隐形眼镜洗液。孔真还同她说：“你以后什么时候有空，干脆做个近视手术，现在很多人都做的，也不麻烦。真的，绝对不能再戴眼镜了，简直埋没你的美貌，暴殄天物！”
柳曼儿囧：“真真……有那么夸张吗？”
孔真沉下一口气，认真地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好的……”
换完隐形眼镜，孔真直接拉柳曼儿去快时尚品牌服装店，挑衣服，一件v领露锁骨的白T恤，一条紧身牛仔裤，浅蓝色，再来条吊带棉麻白色连衣裙，孔真捏捏她的腰：“你腰大概就……64吧？估计还没到，上装还是得s，得考虑胸围，而且你人也不矮，你多高？”
“164。”曼儿说。
“嗯，行，就这些。”说着孔真又拿了条浅蓝牛仔短裤和露肩白色上衣。
去试衣间前，孔真又拿了双米色低跟单鞋。
她把曼儿往试衣间里一推，就开始脱她衣服，边念叨：“回去你这些衣服都可以扔了，以后肯定是没机会穿了。好好一小仙女，干嘛老喜欢把自己扮丑呢？”
柳曼儿：“……”
所有衣服都被孔真挨个催着换了个遍。
用她的话说，就是没有不适合的，还总是夸她：“看你这小腰翘臀，老藏着多可惜啊，美丽就是要秀出来！你看看人欧美大气的女明星，多自信，胖点都敢秀，对自己迷之自信，就特别有魅力。”
曼儿换好吊带连衣裙，穿上淑女的低跟单鞋，再看向镜子里，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看似陌生的自己。
孔真双手拢住她乌黑的长发，再慢慢松手散开，轻声说：“你看看，多漂亮。”
镜中的女孩，被薄薄的光晕染，美地恍惚又有些不真实。
她如黑水晶般的眼睛，朦胧剔透，像一泊湖水，月光日夜为它倾倒。而她的唇吻过玫瑰，才有这样美妙的弧度、颜色，雪白的脸颊，乌黑的头发，她就像洋娃娃，像无意坠入人间的小仙女，气质有种怕人惊扰的脆弱感，对于爱她的人，是想触碰又收回手，或是将她据为己有，终日锁在美丽的花园牢笼里。
如果这都不算美，美又是什么呢。
曼儿恍惚触碰上镜子里自己，怔怔问：“这……才是我吗？”
孔真笃定地说：“是，这就是你，真实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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