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凡看着江月递过来资料,“就凭这些孙东梅的研究资料就判断他们的关系?”
江月摇头,“不是,我们特调处之前逮捕的樊甜甜跟我们透露了一条线索。”
“樊甜甜见过特朗的一个手下,地位应该不低,但是在这个人要解决掉樊甜甜的时候被孙东梅阻止,这个人听孙东梅的话,所以孙东梅在他们内部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孙东梅是一位医学研究人员,对特朗来说一定很重要,现在孙东梅的母亲和儿子在我们这边,孙东梅不会离开,特朗的手下也不会轻易离开a市。”
文不凡看着江月,“万一他们放弃了孙东梅呢?”
“如果你是特朗,你会放弃一个摇钱树吗?”
文不凡抿唇,“我知道了,我会配合你们的行动。”
“谢谢,不过你们也不是要完全放弃对特朗等人的追击。”
文不凡点头,“假装放松警惕,我明白。”
江月起身对文不凡敬礼,“谢谢。”
文不凡也对江月敬礼,“这都是我们缉毒队应该做的。”
江月离开了缉毒队这边回了特调处,何耀和孟良他们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昨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到。
江月走进特调处,“何耀,跟我去审一下冯东健。”
“好。”
何耀起身,跟着江月走出了临时办公室,去急审讯室的这一路上何耀没说话,江月也没开口。
和昨天相比,冯东健脸色憔悴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西装也起来褶皱。
江月和何耀坐在了冯东健对面。
“认识特朗吗?”
江月把特朗的照片放到了冯东健面前。
冯东健眼神闪了闪,没有给出答案。
“你知道你和孙东梅在为什么人做事吗?”
冯东健依旧没有回答。
江月冷笑一声,“你知道我国什么警种牺牲率最高吗?”
冯东健垂头看着桌面沉默,坐在江月旁边记录的何耀听了江月的话一愣,握紧了手里的笔。
江月清冷的眼神落在冯东健身上,“是缉毒警察,有人做过一项可怕的统计,一年为了缉毒牺牲的警察高达三百多名,平均每天都有一个缉毒警察死亡,他们的平均年龄四十左右,最低年龄也才十八岁。”
“他们即使牺牲了也没有墓碑,不能接受奖章,家人也不能接受慰问,逢年过节都不能去坟前祭拜,更甚是他们在大街上看到自己的亲人都不能打招呼。”
“他们可以为了缉毒事业付出生命,而你和孙东梅却为了金钱连良知都能出卖,你们挣的每一分钱都染着我们敬畏的缉毒同事的鲜血,你良心不会痛的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我们之所以活在光明中,是有人替我们守护了黑暗。
也正是黑暗,我们看不到他们浴血奋战,看不到他们披荆斩棘。
何耀握着笔的手在颤,眼圈红,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冯东健依旧垂着头,无动于衷。
江月咬牙。
有些人,没良知就是没良知,跟他讲什么他们都不会懂,也不配懂。
“何耀你先出去等我。”
何耀合上了笔记本,起身往外走,在关上门的时候听到江月说:“出去之后关上这边的监控,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何耀一愣,“副处……”
“出去。”
何耀看了一眼冯东健,抿了抿唇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江月等了半分钟,直到审讯室的监控红灯灭了之后她脱掉了外套,开始挽着袖子。
“五个孩子两条人命,以及被你们的研究迫害的其他性命,还真是丧尽天良的疯子。”江月冷笑一声,“你们姐弟两个和特朗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
冯东健双眼微眯看着江月,“我看疯的是你们吧,我们挣钱就有错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去管那些用我们研究出来的东西的人啊,关押我们算什么本事?”
他说的理直气壮,江月都被他气笑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在这种人,而且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果然是跟畜生不能说人话。”
江月已经挽好了袖子,起身撑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冯东健。
冯东健戒备的往后倾了一下身子,“你想打我?”
江月冷笑,“不,我怕打你脏了我的手。”
她如果在这里打了这个混蛋赔上的会是自己的职业。
就算揍他也不会是现在,更不会在这里。
她之所以让何耀出去,是因为何耀刚刚的情绪真的很不好。
冯东健视线落在江月挽着的袖子上面,戒备的看着江月。
江月视线落在自己脱掉的外套上,扬了扬眉心。
“我说了不会打你,我不是崇尚暴力的人。”
而且,击垮一个人也不是非要用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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