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宝娘喊完,也快步跑进自己屋内,三两下把自己衣服脱下来,蹿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冻的牙齿直打颤。
缓了好一会儿,有些缓过来了,尤宝娘有精神了,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贱人,看等一天落在我手里,我整不死她!”
尤宝已经冻的身体都要僵了,听到他娘的骂声,扯着嗓子在那屋喊,“娘,那几个白眼狼呢?怎么还没烧热水过来,我都要冻死了!”
他没脱衣服就去了床上盖着,被褥都被他浸湿了,比刚才还冷。
尤宝这一喊,尤宝娘才想起来尤金一家没有动静。气得又大骂,“尤金,你个丧天良的,想冻死老娘是吧?”
西厢房还是没有动静。
尤宝娘火气腾下起来了,裹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正要骂,突然想到尤金一家被她赶去了后院的牛棚,便又坐了回去,脸对着后院,尖利着嗓音大骂,“尤金,和你那该死的媳妇滚过来,给老娘烧热水!”
没有应声。
尤宝娘又扯着嗓子嚷了一遍,依旧没听到尤金两人的回声。
惹得火大,她再次一骨碌起来,裹着被子爬到床头,打开箱子,拿出棉袄棉裙套上,甩开被子下了床,怒气冲冲的去后院,边走边拿了一把笤帚在手里,“反了你们了,看老娘我……”
后院静悄悄的,微弱的月光照在院子的每个角落,尤宝娘看得清清楚楚,牛棚里没有半个人影!
尤宝娘愣了一下,而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尤金!”
无人应。
声音又大了一点儿,“尤金!”
依然是没人应。
小尤氏翻身回来,去了西厢房,一脚把房门踹开,屋里也空荡荡的,一个人影没有。
“宝!”
小尤氏忽然一声尖叫,吓的尤宝心里一颤,忙扯着嗓子问,“怎么了?”
“尤金一家跑了!”
跑了?
尤宝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意的回道,“跑就跑了呗,反正几日后我们就要去府城了,没有了拖后腿的,我们娘俩岂不是过的更好。”
“可是……”
尤宝娘还想再说什么。
尤宝不干了,“娘啊,只不过是几个好吃懒做的货,你管他们干什么?您快去烧热水,我要冻死了。”
听尤宝这么一说,尤宝娘心疼死了,顿时把尤金一家跑了的事抛去了脑后,赶忙应道,“好、好、好,我去烧,你等着。”
快步去了厨房,想摸到火折,点上油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又忍不住骂了两句,“这几个该死的,等我找到你们非打折你们的腿。”
“娘,你快点啊!”
尤宝冻得实在受不了了,扯着嗓子喊。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尤宝娘应着声,好不容易摸到火折,点上油灯,给锅里添满水,才发现没有柴,又摸着黑去了后院抱了柴禾过来,累的直喘大气。
稍微歇了一会儿,塞了一把柴火到灶膛里,想点火,却怎么也点不着。
这一向是尤金和他媳妇做的活。
尤宝娘已经多少年没有做过了,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点着,厨房里还弄的满是烟,呛的她受不住,跑出去,直咳嗽。
尤宝还在催促,“娘,烧好了没有?”
“马上,马上。”
尤宝娘又捂着口鼻回了厨房。
两刻钟后,终于烧好,舀到桶里,一趟一趟的提去了浴房,这才擦着满头的汗,“宝啊,好了,出来洗吧。”
尤宝裹着被子出来,急匆匆的朝着浴房跑,“娘,你去帮我找干净的衣服来。”
尤宝娘去了尤宝屋内,找出他的衣服,给他搭去了浴房架子上。
尤宝躺进水桶里,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了,在里面泡了一刻钟,才穿好衣服出来,直接去了他娘的屋内,“娘,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尤宝娘去了浴房,把浴桶里的水舀出来,一趟一趟的提去外面倒掉,而后又把浴桶擦干净,做完这些,累的满头大汗,精疲力尽,哪还有力气洗澡,砰的下把水瓢扔进桶里,转身回了屋内。
尤宝正在翻箱倒柜,看她进来也没停手,“娘,家里的点心呢?”
小尤氏和尤宝嘴都馋,家里的点心没断过。
“昨天娘就吃完了,还没有去买。”
“什么?”
尤宝翻找的动作停住。
尤宝娘累的够呛,一屁股坐在床边上,也来了火气,“怎么,老娘吃个点心也不行?”
看她发了脾气,尤宝眼珠转了一下,立刻笑嘻嘻的哄,“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吃完了,怎么不说一声,儿子我好给您去买。”
尤宝娘哼了一声,给他一个白眼,“少给我来这一套。”
尤宝上手给她捶背,嘴上抹了蜜一样,“娘,儿子知道您辛苦了,只三天,您只要再忍三天,儿子把人弄到了手,不光是那十万两银子,就是他夏家的产业我也保证给您弄过来一半。”
一听这话,尤宝娘两眼冒光,“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能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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