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被沈刘氏他们三人的哭闹声吵得有些头疼,脸上原本还有些温度的表情,也慢慢的沉了下去,看上去越发的严肃冷漠起来。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问道:“那嫂嫂这次来是想要做什么?”
沈刘氏闻言,哭声渐渐缓和了下去,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是因侄儿和侄儿媳妇而起,现在妍儿落到这一步,说到底也是因为他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文耀落了脸面,我别的不多说什么了,只求你们能够可怜可怜我们妍儿,去和文耀说说好话,让他们夫妻俩能和好就行了。”
沈刘氏说得大义凛然,好像这么做已经是他们给了多大的退让一般。
此话一出,筝筝都不禁诧异的看着沈刘氏,怀疑她是不是早上还没有睡醒?
万宁公主更是直接气笑了,嗤笑着冷哼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就被镇南王抢了话头。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儿子和儿媳去跟那宋家人登门道歉?”
镇南王沉声开口,语气之中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叫人一听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然而沈刘氏却并没有改口,反而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因他们而起,难道不应该吗?”
镇南王闻言直接甩了袖子,冷声呵斥一声道:“岂有此理。”
一旁安静得仿佛没有自己这个人的沈千笑,此时也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沈刘氏的面前,看着默默垂泪的沈玉妍,冷笑着开口说道:
“堂堂镇南王世子,还要去他宋家登门道歉,这让我们镇南王府的颜面何存?他宋家也配?大伯母,不是侄儿僭越说您,您这么做的居心何在呢?”
沈千笑阴仄仄的看着沈刘氏,嘴角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叫人看着阴森森的,就像一只藏身于黑暗之中的毒蛇正在吞吐着蛇信子一样,仿佛随时都要窜出来咬人一口。
沈千笑在王府的名声可没有比沈万篁差多少,但王府里的人真要说起来更害怕谁,那必然是沈千笑。
因为一个“嗜血怪物”的名声,除了沈一笠他们,谁还能正眼看他一眼?
沈千笑的靠近让沈刘氏吓了一跳,直接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听着沈千笑所说的话,却有昂着下巴努力的做出一脸不害怕的表情。
怒视着沈千笑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么看着我家妍儿被休弃回来你才满意?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让人笑话了镇南王府?”
此话一次,像是戳到了沈玉妍的伤心事,让她一下子就崩溃的哭出了声音。
沈玉妍抹着眼泪拉了拉沈刘氏的衣服,凄苦的哭诉道:“娘,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件事就让妍儿自己受了,大不了妍儿今后再也不出门,若再有人笑话咱们,那……那妍儿就一死,以免让王府蒙羞……”
“妍儿,娘怎么忍心让你死啊?”
“妹妹。”
当下,沈刘氏母子三人又是一起抱头痛哭起来,直接哭得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二弟啊,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这般受人欺负?你今天只要说了一个是,咱们孤儿寡母的立刻就搬出王府去,再不碍你们的眼了。”
沈刘氏哭得凄惨,却又不是惊天动地的哭嚎,而是十分隐忍的抹泪,好像他们有着多大的委屈一样。
镇南王被哭得心烦,可是又怎么可能说出那些话?若是真说出来了,那这个家恐怕就真的不安宁了。
沈千笑还想要开口,筝筝却是在此时往前站了一步,开口问道:“大伯母,您刚才说是因为我和夫君才导致的堂姐夫妻不睦?”
正呜咽哭着的沈刘氏和沈玉妍哭声一顿,同时抬起头朝着筝筝看了过来,沈玉妍眼眶红着,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然而筝筝却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怨毒之色。
筝筝面纱之下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冷笑。
她不害怕沈玉妍对她有恨意,因为她有自信对方根本没有办法报复她。
“难道不是吗?都是因为你们,妍儿才落到这个地步的。”
沈刘氏根本没有半点儿退让的意味,看着筝筝的眼神再无以往的凄苦软弱。
或许说这话的换成是沈一笠的话,她或许还会顾忌一下镇南王在场,稍稍收敛一些,可是这话由筝筝说出来,沈刘氏自然是半点儿都不留情面。
筝筝闻言直接笑出了声,说道:“大伯母,那您可知道当天的真实情况?”
沈刘氏的表情一僵,脸上闪过了一抹不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还能有什么真实情况?不就是你故意让妍儿下不来台,当着那么多人多面指责她……”
“大伯母,那您可知道您的宝贝女儿又是如何在人前传我的谣言的?”
“你胡说,我没有。”
沈玉妍慌了,直接开口反驳道。
筝筝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没有吗?难道是我记忆不好记错了?当时好像有个人亲自指证堂姐你了吧?要不要我将那人再找来和堂姐当面对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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