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没有死。”
李广宁再道。
李苏恒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苏烟没有死?!
怎么可能?!
他是亲眼看着她中毒身亡,没了呼吸的,甚至于谭神医也断定道,无解。
父亲今日竟然告诉他,苏烟没死?!
“你不好奇,为何苏烟与你母亲长得像吗?”
“那并不是偶然。”
“她之所以与你母亲长得像,是因为她是你母亲的外甥女,是你的表妹,亲表妹。”
李苏恒听得这话,眼睛瞪大了。
表妹?!他母亲有兄弟姐妹吗?
“这事儿也不再是秘密了。我以前之所以瞒着这些事情,是因为蒋家。”
“你母亲原本的家族苏家也是乾州的富户,行商之家,只因得罪了当地的官绅,才被陷害,举家财产被没收。一家人为躲避当地的官府迫害,逃了出去。”
“这些事你都知道的。”
李广宁说完,李苏恒点了点头,上次邱田胥来李家的时候这段过往,他曾经说过。
“你母亲与家人失散后,嫁给了我,跟我来了京都。而你母亲其实还有一个庶姐,一个弟弟。”
“你母亲的庶姐原本是许了人家的,因为苏家被害,举家迁走,婚事便作废了。难逃的途中,她与一些流民一同,后来落脚在了李家坳,嫁给了当地的一家农户。”
“生了一儿一女,而那个女儿就是李苏烟。”
“我一开始并不是特意去寻的她来,指望她代替你妹妹。那时候只是想着,寻一寻你母亲的亲人的消息,如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娶了蒋淑琴,蒋家也盯我盯得紧,所以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也不敢声张。”
“因为苏烟母亲与你母亲长得有些相像,虽然多年的乡下生活将她磋磨的不复了往日荣光,可李福还是发现了不同。确认了之后将此事禀给了我。”
“苏烟小时候日子过的并不好,她是个女儿,而那农户家重男轻女严重。四五岁的年纪就开始让她干农活,洗衣做饭,喂鸡喂猪更是日常,有时候还会挨打。”
“这些都是李福从她母亲口中得知的。”
“苏烟的母亲从李福那里得知了你母亲的消息,原本李福想着如果她愿意,便将母子三人一同接出来。可她并不愿意,或许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又或许是对人生的失望,她只想在小山村里安安静静的过完简单的一生。”
“我从李福那里得知了她的女儿与落落年纪相仿,又见着了她的画像,这才冒出了让她代替落落回京的想法。”
“而苏烟的母亲亦不希望女儿一直在那被欺负磋磨,就欣然同意了我将她接走。”
“所以我才派了李福,假装是买丫头的大户人家,去跟苏烟的爷爷买了她。”
“然后将她送去了岭南的庄子上与落落作伴。”
李苏恒这才知道,苏烟小时候竟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难得她还保持着一颗善良感恩的心。
“她知道她和我们家的关系吗?”
李苏恒皱眉问道。
“以前不知道,我那时候并不想节外生枝,因此这个事情只有李福知道,她我也没有告诉。”
“那她现在是回了自己的家?”
李苏恒猜想道,父亲这般说,莫不是将她送回了她小时候的那个家?
那她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不是,我只是将前因后果与你说清。我带苏烟回庄子以后,与她母亲也联系的不多,后面因为蒋家的事情还断过一段时间的联系。等再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已经不在李家坳。”
“调查的人说,李家坳那两年发生了山洪,死了不少人,后来我再找人打听,也没打听出来他们的消息。”
“你也知道,如果苏烟冒充落落的事情被朝中有心人知晓,那就是欺君之罪,说不得就是我们李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而且,你妹妹的尸骨一直被葬在岭南,不得入我李家祖坟,也不能名正言顺的给她燃长明灯,供牌位。”
“我当初的想法是以为,借着与摄政王的那个婚约,让李家让你在朝堂站稳脚跟。”
“甚至想到了摄政王如果要悔弃这段婚约,我们也由得他,借此陛下一定会补偿我们李家。”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摄政王竟然真的喜欢上她,并且要立她为妃。”
“所以我才没办法借着蒋家余孽的借口,让她假死脱身。”
李广宁再道。
“假死?所以苏烟她真的还活着?她在哪儿?”
李苏恒再次紧张的问道。
初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很生气,也对李苏烟欺骗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
可毕竟相处了那么久,是有感情的。
何况又听父亲说了这些,他自然不会去怪她。
“我那时候给她服的那药,是很多年前谭越给我防身用的,以防万一蒋家狗急跳墙,我可以此假死脱身。”
“那药服用之后便是中毒身亡的假象,只要七天内服下解药,便可慢慢转醒,但是对身体也有一些损害。”
“我当时也是征求了苏烟的意见,她也同意了。”
“想必她是不想因她身份的事情,将来让李家蒙难。”
听李广宁说这些,李苏恒喃喃道。
想必她做这个决定也挣扎了很久,毕竟他看的出来,她对萧翊是有感情的。
李广宁认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那时候才着急要将她的早点下葬,便是要转移她,让她服下解药,否则时间一过,便无力回天,假死变真死。”
“可是父亲,既然你那个药是谭神医给的,他为何会摸不出来?!”
李苏恒有些不解,那日谭越为何说苏烟已死?
“谭越是发现了我的异样,才顺着演戏的。我和谭越原本就有故,我们十三岁的时候就相识,可以说是知己。”
李苏恒此时才知,原来谭越早就发现了苏烟的异样,却没有点破。
“那他今日竟然还将落落的事情与我和盘托出。”
李苏恒不解,既是如此,谭越为何不帮父亲瞒着他,竟然只是他一问他就说了。
李广宁沉吟片刻。
“此事怪我,后来一直没有与他说清楚前因后果,他大约不知道棺中的苏烟,是假冒落落的身份的李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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