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牧尘年纪尚小,邵铖赢还在襁褓之中,路上颠簸必然受不住,凤倾梧只好忍痛留在宫中照顾孩子。
自邵奕铭离开,凤倾梧总是心不在焉,总是独自坐在院子里品茶,空看落花。
这不,又是一个人坐了一天,谁也不搭理。
曾经她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如今这个鬼样子若被凤北顾瞧见了,他必定是要狠狠嘲笑一番。
墨竹有些担心她的身子骨,正准备上去劝劝,就被一双手拉住了。
是墨倩。
恰巧许文华来请平安脉,凤倾梧乖巧地伸出手,许文华的目光从她面上一扫而过,微微蹙眉。
“娘娘生产不久,不宜劳神费心,不知娘娘在忧心何事?”许文华边收拾东西边问道。
凤倾梧摇了摇头没有告诉他,许文华看向了墨倩,墨倩也是一脸无奈。
“为了林慕潇?”许文华消息倒是灵通,不消多时,已经猜出她心中烦闷之事。
被戳中心事,她有些不喜,可终究还是卸下了防备,不情不愿地点头。
许文华倒也明白,林慕潇在凤倾梧心里,总归是一根刺。
“文华啊。”凤倾梧看着许文华,突然喊道。
“嗯?”
“你把墨倩带在身边吧,我准了。”
她看着落叶,淡淡然地说道,心中好像突然了了一桩心愿,毕竟,墨倩和许文华心意相通多年,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绑着墨倩不放了。
她想着,等邵奕铭回来,千奇和墨竹也是时候成家了。
许文华和墨倩跪地叩首,声泪俱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她浅浅一笑,抬手让两人退下了。
“其实啊一步错,步步错了。”凤倾梧低着头看手中把玩着的茶杯,茶水倒映出自己那憔悴的面容,还真有些凄惨,“林慕潇还是被纳进宫来了,活得这么窝囊,还不如从当初,就没进过宫。”
刚生下皇子的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这么些许愁怅。
当时,墨竹几人也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凤倾梧就这么哀怨了十几二十年。
眼瞧着林慕潇随着邵奕铭一起进宫,她本是不答应,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劝阻,由着邵奕铭的脾气来了。
那一日,众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火,直接将陛下拒之门外,就连刚出生的小皇子,也不怎么让陛下接触。
陛下也不舍得和皇后娘娘争论什么,或许是看在她刚刚生产不久,就趁着皇后娘娘午睡的时候,偷偷让奶娘抱去他那儿一会儿,在皇后娘娘醒前再送回去。
不过,让大家很出乎意料的是,本来与陛下如胶似漆的皇后娘娘,和陛下这一闹别扭,就是三年,连小皇子都开始上学堂了,也没破冰呢。
除了对待外来使节或者重大节日时,两人坐在一块儿笑着装装和气,在没人的时候,皇后娘娘那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来。
皇后娘娘是多聪慧的一个人呀,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两位皇子是她一手带大的,那叫个听话懂事。
可偏偏陛下不知怎么的了就宠着一个只会狐媚惑主的成贵妃。
这可是一进宫就破例封了嫔位,往死里宠着呢,好几次和皇后娘娘叫板,都没什么事情,反倒是皇后娘娘遭了陛下的骂,这谁人见了不是一阵厌恶,说一句手段之高明呢?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凤倾梧很是兴奋,双眼也有神多了,她叫来了邵牧尘和邵铖赢。
替两人整了整衣襟:“牧尘啊,今日就与弟弟虽母后呆在一起吧。”
其实邵牧尘并不明白,但他认为凤倾梧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点点头答应了:“好吧。”
“嗯,真乖。”凤倾梧摸摸邵牧尘的小脸,又摸了摸邵铖赢的小脑袋,领着他们进屋了。
不一会儿,宫内四处燃起了大火,其中皇帝的寝殿是最旺的,凤倾梧不由得有些担心。
手指甲戳进自己的掌心也不知疼,只是担忧地望着火势最大的方向。
在凤倾梧生产之前,邵奕铭就发觉有人在偷偷铸兵器,私下大造一些兵甲,私练军队。
他派了几波人暗访,最终查处是他那个好叔叔英王做的好事,又查出林慕潇和他有来往。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林慕潇纳进宫来,做宠妃,把她一步步往上推,推到她自愿露出马脚,英王等了那么多年,肯定不肯再等,一定会急着动手。
这样,一网打尽,很是不错。
凤倾梧听说这个计划时,觉得很是冒险,可是这又是唯一的办法。
如果不先动手,那么邵奕铭就是被动的,如果邵奕铭有一天也“意外”驾崩,英王更有理由操控幼子上台。
先发制人,也不错。
只是这时间拉了三年,有些久了,凤倾梧都有些乏味,也有些分不清邵奕铭到底还爱不爱自己了。
不一会儿,宫内厮杀声到处皆是,两个孩子抱着凤倾梧不敢撒手,已然是吓坏了。
凤倾梧握着已经收起许久的佩剑,保护着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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