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大伯还哪里管得上别人的议论和瞧不上。
家里养一个读书人,太费银子了,他快扛不住了,得了凌安的这些田地,再加上凌凡是秀才,不用交税,一年不少收入。
他只看到了银钱,根本没顾脸面。
凌安拿了分家的契约,一阵轻松。契约一式三份,她一份,凌大伯会将另外一份契约拿回凌家,还有一份契约则留在里长那里。
凌家之所以至今还没有分家,是因为凌家老太太还在。
凌家老太太眼中只有凌凡。
当年凌家三爷没有去京城考进士,而是娶了一个女人回来,就再不去考试。老太太就当这个三儿子已经死了。
所以她更不待见凌安。
分了家,凌大伯和张氏一家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凌安也感觉到一阵轻松。
以后她可以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了。
第二日,凌安再见到张氏的时候,见她脸上多了几道指甲印。
她听说凌家大房和二房因为她的田地大打出手。
凌家老太太气得都晕过去了。
最后当然是以凌家大房的胜利告终,凌家二房得到了几两银子的补偿。
这个凌安可就管不着了。
她丢出了一块肉,至于这块儿肉最后被哪条狼抢了,就要看他们的本事。
不过张氏倒是没有再对她恶言恶语,见到她反而给了她一张笑脸。
这张笑脸给的凌安太过于诡异,于是她提着十二分小心听张氏说话。
“安姐儿,你最近手头银子阔绰,能不能再借大伯母一点?”
凌安一脸震惊地看着张氏,“大伯母,套近乎可以,借钱绝对不行。”
看来二伯母没少让向大伯母讹钱。
张氏露出一脸绝望的表情,“这一次你可把大伯母坑惨了,大伯母被你二伯母坑了好多银子。”
“你大哥明日去书院又要一笔银子。”
“大伯母难啊。”
“大伯母是想给书院的先生们送礼吗?”凌安问道。
如果是读书的话,束修和住宿费都已经交过了。
笔墨纸砚虽然也花钱,但是开学的时候都应该置办齐了,忽然又要一大笔银子,显然是要送礼。
“你说什么呢?你大哥学习那么好,送什么礼?”
凌安知道,不论古今都得给老师送礼。
但是她也不想揭穿张氏,“要银子我是没有,不过我刚采了一些山货。”
“你可以让大哥拿着这些山货送给先生。”
“像这个玉竹草,你别看它普通,它做汤、炖肉都不错的,而且有助于消化。平时没得地方买。”凌安认真地说着,然后将背篓里的山货全部都交给了张氏。
张氏也是没办法了。被老二家讹了一笔银子。凌凡又说明日走的时候也得问她要银子。她说没有,凌凡还跟她吵了一架。
不然她也不会想到凌安。凌安最近手头很宽裕,她也是厚着脸皮来找凌安借银子的。
张氏信了凌安的话,她听凌凡说了,有一位对他很关照的教员好像也姓张,最近消化不好。
“让大伯母看看你的玉竹草是什么模样,我也上山挖一点。”张氏探头看向凌安的小背篓。
凌安没有藏着掖着,从背上将小背篓卸下来,拿出来玉竹草给张氏仔细端详了一番。
“大伯母,你可记好了,六个牙的是玉竹草,四个牙的不是,八个牙的也不是,千万要数清楚。”凌安叮嘱道。
吃错药可是能吃死人的。
虽然她很讨厌这位大伯母,可也不想让她闹出人命。
张氏点点头,自认为已经记得很清楚了。
凌安离开,张氏便上了山,采了很多的玉竹草。
回到家之后,她修修剪剪地将其捆绑成很漂亮的小捆,然后扎上了彩色的丝线。
第二日凌凡走的时候,张氏便将这玉竹草交给了凌凡,当然还有一些银子,可是银子着实没多少了。
凌凡眉头紧锁,觉得这礼物太轻,根本拿不出手,但也知道张氏已经尽力了,心情烦躁,发了一通脾气,还是坐着牛车去了文石书院。
凌凡买了几样精致的点心,顺带将张氏捆绑好的玉竹草拿给了张教员。
张教员觉得这些礼物实在是不入眼,但凌凡一番心意,他也不好完全拒绝。
虽然梁先生看不上凌凡,不过这两次凌凡考得都不错,将来或许真能中个举人,考上进士。
他心里看不上这些礼物,但也没有表现出来,面上笑呵呵地接了。
只是两日之后,张教员家里出了事情,他老娘、他媳妇儿还有六岁的女儿,以及他自己都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
最关键的是找了大夫吃了两天药,并没有见效。
他和他夫人还好,毕竟年轻,可是孩子和老娘一个年幼,一个年纪大了,连着两三天,身体扛不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张教员心里怀疑这是凌凡给他的那些所谓的山货闹的,可此时他也腾不开手去找凌凡的麻烦。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一家子的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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