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想了想,说,“好像有点明白了。”
老者“嘿”的一笑,抬手拍了拍那少年的脑袋,说,“走吧,咱们还要接着赶路。”
那少年苦着脸,只得强撑着站了起来,随着那老者继续往草原深处走去。
草原上刮起了大风,几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劳驾,”骏马上的男子身形魁伟,面上带着风霜之色,他在牧民身边勒住了骏马,问道,“请问此处有没有一个梁人,他今年差不多六十来岁,眉心处有个红色的痦子。”
听着完颜显峰的话,几个牧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开口道,“你找的这个人怕不是个大夫?”
完颜显峰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翻身下马,走到那牧民身边道,“对,他是个大夫,老伯,请问此人现在在哪?”
另一个牧民开口道,“他不在咱们这了,前阵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还有他那个小徒弟,两个人一块走了。”
“可不是,他在咱们这住了好些年了,那医术真的没的说,这附近的人家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爱找他瞧,他现在一走,我们都不知道该去找谁看病。”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牧民也都是纷纷出声附和。
“他在这里有没有朋友?除了此处,他还可能去哪?”完颜显峰的眼神中透着迫切的光,就连声音也是艰涩起来,他向着几个牧民拱起手行了一礼,“事关小女性命,还请各位能如实相告。”
几个牧民却都是不说话了,良久,方才有个年长些的叹了口气,和完颜显峰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找了很久了,若不是家里当真遇上了难事,谁也不会满草原的找一个大夫,可咱们真不晓得他去了哪,他这个人性情古怪,平时除了给人看病,也不和咱们来往,就连他身边的那个小徒弟也是怪得很……”
完颜显峰见再也打听不到什么,只无声地闭了闭眼睛,他没有再和那几个牧民说什么,只重新翻身上马,但见茫茫草原,四下里都是一望无际,那名为徐孔义的大夫走的又会是哪一个方向?他又该如何才能找到他?
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残破的毡房中。
草原的寒风几乎可以蚀骨,徐孔义与小双两人都是冻得瑟瑟发抖,毡房里虽然燃着一堆柴禾,却也驱散不了夜间的寒冷。
小双披着一件袍子,对着徐孔义打着战说,“我真是偷吃猪油蒙了心,好好的日子不过,我跑来跟你吃这个苦。”
徐孔义也是冷得直发抖,他披着一条毯子,刚要和小双说些什么,就听小双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不想听你那些理由,那些人要找的是你,干我什么事?我要不是跟着你出来,我现在还在我的帐子里烤火喝奶茶哩。”
“愚蠢,”徐孔义慢悠悠地开口,“那些人一定能查你是我的小徒,我不见了,你当他们能放过你?怕是要将你抓起来,大刑……伺,伺候……”
那最后几个字却已是低不可闻,话音刚落,徐孔义的身子已是“轰”地倒在了地上。
“老头,老头?”小双有些着急,上前摇了摇徐孔义的身子,徐孔义却是无知无觉,已经陷入了昏迷。
小双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和脸颊,顿觉一阵滚热,小双着急不已,恨恨地骂道,“说什么自己的医术天下无双,连自己生病了都不晓得,你算个屁的名医啊?”
小双一面骂骂咧咧的,一面将自己身上的袍子也是盖在了徐孔义身上,看着徐孔义的脸色,小双心里止不住打起了鼓,他虽是徐孔义的徒弟,可却并不懂什么医术,每逢徐孔义要教她,她也都是蒙混过关糊弄过去,只让徐孔义破口大骂,只道这世上想跟着他学医的人能从燕京排到大梁,他一门心思地来教他,这小兔崽子却不领情。
小双在这个时候后悔了,他恨自己当初怎么没用心一些,不然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这样的手足无措。
“老头,老头?你可别死在这啊!”小双又是摇了摇了徐孔义的身子,徐孔义仍是无知无觉的昏睡着,小双晓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咬了咬牙,终是冲出了毡房,去想法子找人来救徐孔义。
集市上挤满了往来客商,有梁人,有大燕人,也有边沙人,齐烈人等等。
草原上的集市十分的热闹,有卖干果的,香料的,瓷器的,皮袍子的,茶叶的,肉干的,草药的,还有卖骆驼的,卖马匹的,甚至还有人悄悄卖少女的。
人群中有一身形纤瘦的少年,他的眼睛中透着焦急,待看见一处药材摊子后,她快步冲了上去。
“劳驾,快给我两包治风寒的药,我爷爷受寒发烧了!”小双匆忙开口。
闻言,那摊主顿时道,“小兄弟可算是找对人了,我晓得草原上天气冷,时不时的就要受风寒,我准备的这些草药哇全是治风寒的好药!”
“那快给我吧!”小双大喜,看着那摊主包好了几包草药,他上前接过转身就要走。
“哎,这小兄弟,你还没给钱哩。”那摊主一把拉住了小双的后衣领,将他又是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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