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玉儿从噩梦中惊醒了,她睁开眸子,只觉得全身盗汗,额头上也全是冷汗!
“公主,钱太医已经查到公主的病因了,一是日夜为了破案吵闹,二是因为被小人日夜抹黑歪曲,满腹狐疑而心力交瘁,三是薛青云暗中指使巫蛊妖人,对公主暗中用了巫蛊妖器卑劣恶毒地诅咒,公主不要怕,钱太医吩咐,只要每日喝药,公主就回病愈的,所以公主,不要恐惧,这次没有事的!”冷香眨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暖地安慰李玉儿道。
玉门关,程节与张人贵张义潮并肩血战,大家浴血,打了几日,程节一个人身先士卒,率领铁骑勇不可当,冲锋陷阵,刀光剑影,终于打败了回鹘大将铁苏文,就在大家大喜过望,欢天喜地之时,程节却接到冷香的一封信笺。
“驸马,这次公主真的病入膏肓了,我们都在故意骗她,哄她,冷香害怕,公主真的要奄奄一息了,公主只有一个希望,在最后咽气前,再看见驸马一次!”
程节全神贯注又聚精会神地看完信笺后,突然呆若木鸡,失神落魄,突然,他脑袋眩晕昏厥,吐出了一口鲜血。
“大哥!”张人贵孙飞楚宣张义潮等人,如同五雷轰顶,人人手忙脚乱,把程节搀扶了起来。
“薛青云,玉儿如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程节就灭了你薛氏全家!”程节心头火起,心如刀绞。
含元殿,玉门关又传来捷报,李忱看了捷报后,大喜过望,欣喜若狂。
同时,程节急得日夜呕血,驾驭着战马,竟然几日几夜不休息,向着长安星夜地驰骋。
“玉儿,我还没死,你一定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玉儿,我回来了!”程节已经完全疯了,平时就是在战场,他也可以神情自若,但是他总情花毒,似乎中得深似海,为了李玉儿,为了他的公主,他的颦儿,他完全的癫狂了,现在的程节,不再是那个战场上谈笑自若,又泰然自若,指挥若定的元帅,为了情,为了李玉儿,他竟然完全失去了理智!
“大哥,问世间情为何物执教以身相许!小弟正在为你与嫂子祈祷,你们一定可以遇难成祥!”孙飞与张人贵,楚宣,泪如雨下道。
天上,突然大雨倾盆,程节像发了疯一般,在大雨中,在那风刀霜剑中,在这残忍又龌蹉肮脏,冷酷无情的世界中,驾驭着自己的白马,疯狂的向前。
突然,程节觉得自己的口中,都是血的腥!
含凉殿,李玉儿好像彻底对希望绝望了,她在冷香与麝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来到书房,那已经十分弱小的柔荑,春葱玉指,颤颤地拿着毛笔,拼力地在她喜爱的花笺上,要给程节写下最后一封信笺!
“程节,你真的怀疑玉儿了吗?你真的以为,你的玉儿一直在与你玩恶作剧吗?我真的是一个不要脸的恶人吗?可能,这些你也想不到了,因为,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了活着的价值,可能,你没有爱,就连对我的怨,对我的恨,也一点没有了,我们十几年的情,已经在谣言中烟消云散!”李玉儿罥烟眉紧蹙,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花笺上。
窗外突然也下起了那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人悲痛,让李玉儿惆怅。现在她泪珠闲抛更向谁,那些昔日的爱,昔日的痛,昔日的阴暗,昔日的苦,好像都是那些隐蔽在阴暗处的恶人,嘲笑玩弄自己而特别制造的假象,但是,现在,就是一个谎言,她也想活在这个漂亮的谎言中。
她是倔强的,是有尊严的,她不想像傀儡那样任人摆布,不想只为五斗米折腰,她不想活在欺世盗名与沽名钓誉中,不想为了那残酷虚伪的所谓道德面具,把自己本来纯洁的灵魂随便出卖。
这个肮脏又恬不知耻,冷酷虚伪又污浊的世界,不会因为她的真,她的毅然,她的自强而突然发出慈悲心,这个世界,颠倒黑白,她或许也不纯洁了,也不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这十几年后宫的祸起萧墙,明争暗斗,她也是机关算尽又工于心计,但是,她已经对那些肮脏的东西心灰意冷了,她想为自己,真正地为自己活一日,真正做自己的主人!
安乐庶人的一生,是一个悲惨的悲剧!她教自己怎么坚强,怎么自己当家做主,怎么保护自己,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自由自在,自强不息,但是,这些都让她突然万念俱灰。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悲剧,黑暗是永远,那好像唯一的美丽与真情,都是昙花一现,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容不下一颗稚气干净的心,只要有一颗正常,能敢恨敢爱的心,那些像魔鬼一样的人,就会包围你,暗中用那惊愕的眼睛监视你,歧视你,排挤你。
这些凶恶的眼睛,在暗中进行世界最残忍的屠杀,他们诛杀的不仅仅是我这个正常的人,而是诛心,诛杀一颗能爱,能为别人愤愤不平,能幼稚,能大义的心。
李玉儿已经在后宫,被完全地诛心了,这个天下,那些还能知道好坏,能分清美丑,能知道善恶,能为国热血沸腾,能平安与人为善的人,已经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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