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一点点侵蚀了她的意志。
从看到那满桌子的人,于秋禾其实就有几分猜测了吧,猜测到自己的挣扎是徒劳无功的。
若是她的脚没有受伤的话,或许还会有活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放弃了挣扎,抬首看去,导致她身体大面积结冰的,正是新娘。
新娘的脚下延伸出来的冰路直接来到了于秋禾的脚下。
被推到一边的席沉半边身子也凝结了一层冰霜,但好歹没有于秋禾这么严重。
可是于秋禾不在意这些,在最后的意识中,她看到的是席沉的眼睛,平静的眸子下,暗藏的是戏谑。
他们这些人沉迷在游戏的世界中,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但是席沉即便做着再危险的事情,再完美融合到每一处的地方,但他却清晰地区分着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
这人活得其实很通透。
潘弼这个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与这样一个人结识。
最后的思考已经不在了,于秋禾彻底变成了一座冰雕,地上一只蜡烛滚到了于秋禾的脚边,只是轻微的碰触,那冰块瞬间化作了碎片,同时化作碎片的还有被冰封的于秋禾。
见识了那么多的死亡,这场化作冰晶的死亡反倒是充满了美感,若是发生在白日,有阳光的折射,怕是会更加的惊艳吧。
席沉心中觉得有几分可惜了。
于秋禾所看不到的是,地上的蜡烛翻滚着,那些火焰只困于一角,跳动的火焰,温度上与那寒冰似乎并无太多的区别。
片刻之后便已熄灭。
新娘侧首看向席沉,那半边身子的冰霜是对席沉一种无声的警告。
席沉浅笑,似乎想要耸肩,才发觉那肩膀还被冻着呢。
“这样子,可没有办法拜堂。”席沉指着自己另外半边身体。
不见新娘有任何的动作,从席沉身边走过的时候,冰冻的半边身子便瞬间解冻不说,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害。
看来相比较对于秋禾,冰封席沉的寒冰算是手下留情了。
潘弼他们是跑了,卓斯与赵信舰原本是打算追上去的,结果却将潘弼跟丢了,就在这镇长家中,他们将人直接跟丢了。
这让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边的婚礼显然已经不是他们的主场了。
他们两个是不担心,反正他们的任务本就是保证婚礼进行。
按照这架势,婚礼的进行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按理说任务不应该是无解才对,至少对面的话,应该是有能够解决的办法才对,除非没有找到阻止婚礼的真正方式。
卓斯其实怀疑这个方式会不会就在席沉交给潘弼的东西身上。
但现在也无法验证了,人都跑的没了影。
“那还找吗?”赵信舰问道。
“找。”现在不找潘弼的话,难不成在这里面瞎晃悠不成。
然而两人的一番查找下来,潘弼是没有找到,倒是看到了另外一人。
他们看到了走的不疾不徐的天川,仿佛是在镇长家散步一般,走得相当的怡然自得,好似这里本就是他的家一般。
“这是在做什么?”本以为天川是为了破坏婚礼做准备,但看天川的姿态也不是那般的像啊。
赵信舰正要上前去制服天川,毕竟也就一个看着不是很强壮的人罢了。
然而子啊赵信舰刚要出手的时候,一边的卓斯扯过赵信舰,神色难看道:“赶紧跑。”
卓斯所注意到的是,天川的容貌上确实是没有变化的,但是行为举止与之前都大不相同,这种情况下,对方究竟是不是天川都值得怀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卓斯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故此直接带着赵信舰便要跑路。
而此时天川似乎已经发现了这二人的存在,脸上扬起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腼腆与少女的天真。
而后脚下的步伐陡然间便加快了,离二者是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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