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拼命点头,那一刻我似乎重燃了对未来的希望。
而后几日,风雪停了,山上出了好几天太阳。
虽然洞中的生活依旧度日如年,但有蕊芝的陪伴,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捱。
她与我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每天早上瓦罐里咕噜着的香茶将我叫醒,待我做完早课,蕊芝就拎着吃食上山了,我们坐下一边吃一边闲话家常,普通的糕饼也变得美味起来,稍事休息之后,下午,我在崖边打坐、修炼、弹琴,蕊芝就在一旁浆洗缝补,化了雪水洗衣服做饭,或者去山下积雪没那么厚,长有草木的地方给我摘野果子吃,全当是单调日常的调剂。
有一日她还带了半罐子蜂蜜上山,将野果捣碎加了蜂蜜煮水喝,分外香甜。
我不能下山,只能呆在崖上,没想到雪山上竟还能长这种果子,既然如此,那应该也有鸟兽,不然悬崖下的雪怪吃什么,便想召两只来玩玩,当宠物养,也好解解闷,于是朝着悬崖吹响短笛,一连吹了好几日,都没见半只鸟兽的影子。
也是,崖上冰天雪地,气候寒冷环境险恶,根本不适合生存,哪有活物愿意上来?便是我的御兽术再厉害,也难以强加意志在它们身上。
我有些灰心,只得不了了之。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蕊芝照例每天上下山,照顾我的起居。
她将取来的食盒放在洞里的石凳上,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说:“看来今夜又要起暴风雪了,得多捡一些树枝回来生火,还得用石头再将洞口砌一砌。”
我随口说道:“下午我一起帮忙吧。”
“嗯,”蕊芝点点头:“先吃饭吧。”
一打开食盒,我顿时愣住了。
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只珊瑚做的笛子,精巧细致,我拿起来细细摩挲,上面雕了某种树的叶子。
“是建木的叶子。”蕊芝微微一笑。
原来是传说中的神树,怪不得我不认识。
我虽不认得珊瑚笛上的纹路,却认得这珊瑚。
珊瑚品质虽算不得上乘,但精心打磨,灵力加注,拿在手里一掂,就知绝非凡品。
这不就是我送鹤青的那支珊瑚株吗?
“这...这是...”我激动不已。
“是武神托我带给你的。”蕊芝淡淡地说。
眼前这火红的珊瑚笛仿佛是镶嵌在我晦暗生活里的红宝石,让这阴冷的山洞变得明媚透亮起来。
我反复把玩,爱不释手。
“行了,快吃饭吧,”蕊芝浅笑道:“一会儿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嗯。”我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抿嘴笑。
晚上,洞外的风雪呼啸,洞内石桌上的烛火摇曳,孤零零地发着微弱的光。
要不是蕊芝在,这样的夜,我该有多害怕,空洞的心将无处安放。
我看着洞外狂风席卷,暴雪飞扬,禁不住拿起珊瑚笛吹奏起来。
不得不说,自那东荒海战之后,我的音律确实比以前强了不少,呜呜咽咽,如低声细语般地倾诉,或紧或慢,飘飘渺渺,也算得上是宛转悠扬,勉强能入耳。
一曲毕,我不觉叹了口气。
“你可是想他了?”蕊芝忽然问。
我愣了愣,扑到她身旁,将头埋在她怀里,默默流泪,尽量不让蕊芝发现我在哭,却是欲盖弥彰,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红着眼问:“我和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蕊芝轻轻叹息:“我早就说过,你与他身份有别,若有牵扯,是要吃很多苦头的。”
“姑姑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我眼角挂着泪珠,抽抽搭搭地问。
“我跟了王母娘娘这么多年,猜到了,”蕊芝说:“她虽不喜欢你,但又愿意收留你,必是你与她有着深厚的渊源,可你当初只是个鲤鱼精,小小年纪又不可能认识娘娘,我便大概猜到你的身世。”
我又把头靠在她身上,问:“那姑姑待我这么好,是可怜我吗?”
“你哪里可怜了?”蕊芝拿手轻戳我的脑袋:“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蟠桃园那么多仙姬,有几个住烟落居的?”
我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冲她嘻嘻一笑,直白地说道:“我以为那是西王母让你监视我...”
蕊芝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王母娘娘日理万机,怎么会嘱咐我这种小事。”
她抹了一把我脸上的泪,嗔道:“又哭又笑的,不害臊。”
“你记住,”蕊芝盯着我的眼睛说:“千万不要为了没做过的事而惩罚自己,你依旧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我点点头,撒娇地依偎在蕊芝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天空放晴,我走出洞外,生了个大大的懒腰。
忽然悬崖一侧的乱石堆和野草中传来动静,我顿时警觉起来,担心又是魔族来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下子扒开草丛,只见里面有一红一黄两只小兽,红的像豹子,头顶长有独角,身后有五条尾巴,黄的似猫,有两颗牙齿特别长,跟剑齿兽一样露在外面,头顶有一簇白毛,身后有三条尾巴,从脖子到胸前长有茂密的毛发,像围脖一样,看上去很暖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