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定住了,挣扎了一下,动弹不得。
而那边洛梓弈却被舒望缠住,无法施救。
我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舒望是故意引我来此的。
“你身为月神,为什么要背叛天界?”我见白仙儿并不急于对我下手,问道。
“背叛?我的忠诚向来只献于舒望大人,何谈背叛!”白仙儿道。
“你要做什么?”我凝眸问道。
“上次利用琼华打开幽冥之径,只是做一个试验,她身上那点微末的魔气,只能开一道扣子,若不是二位魔君功力深厚,怕是要失败了,那太慢了,还远远不够...”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可你不同,你是魔族后裔,身上留着夜氏一族的血,是魔尊之位最正统的继承者,以你为祭,一定能顺利传送大批魔军。”
说罢,白仙儿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割破我的手掌,按在地上。
我瞬间就感到魔气源源不断地从我身上被抽走,漆黑的地犹如湖面一般开始波动。
“住,手!”我用力挣脱,却发现整个人在慢慢往下陷。
一个魔族士兵探出头来,这时,不远处的洛梓弈大喊:“夜漓,接刀!”
錾月刀从魔族士兵的身体中穿过,他顿时吐血倒地,重新陷入黑色的泥沼中,而我则被錾月刀拉了出来。
看来洛梓弈在战斗中占了上风,我看了一眼舒望,她又陷入那种迷茫的状态之中了,或许是她幡然醒悟,回忆起自己的死,对一切都释怀了。
洛梓弈大喝一声,周身的魂力变得肉眼可见,形成魂环,犹如尘埃般翻飞,他再次召唤斥灵阵:“灵台清明,驱邪缚魅,三魂永宁,七魄无丧,洞慧净安,证吾神通,破!”
只见一道白光击中舒望的眉心,她猛然瞪大了眼睛,周身煞气尽褪,魂魄透澈净明。
“大人!”白仙儿尖叫一声,她一分神,便给了我破阵的机会。
舒望抬起头,专注地望向远方,也不知她在看什么,忽得就热泪盈眶了,她的魂体化成点点灵光飘散,全都飘向一个方向——我的身上。
我的身体忽然变得很轻,瞬间又开始下坠,强烈的失重感使我头晕目眩。
一睁眼,我发现自己身处异地,周围山明水秀,仙苑奇葩,灵鸟异争相兽竞走啼鸣。
这里是...东荒?
蛮夷之地,竟有如此世外桃源。
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裙的女子从我面前经过,正是少女时期的月神舒望。
上古诸神之一的她年纪轻轻便已能上天入地,岂能甘于被困在月神宫之中,被那披星布夜的神职套牢。
我是被拖入舒望的记忆里了,跟随舒望的思绪回忆起与她有关的那段过往的点点滴滴。
包括天帝如何对她一见钟情,却一边疯狂追求一边又为了谋求天帝之位而与北溟仙族联姻,舒望性格直率,不屑与天帝纠缠,尤为不耻且不胜其烦,因而常常偷跑出去。
她就像个调皮的孩子,摘野果子,掏鸟窝,还抓小兽来养,或许是神生漫长,太无聊了,虽时常因此陷入险境,她也不以为意,反觉有趣。
舒望就是在这个时候与魔尊相识的,一个沉稳持重的魔和一个跳脱无拘的神,几乎是一见钟情。
我原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除非是前世的缘分。
在她的回忆中提到,永晟帝君在属下刑苍违反天条收到惩处之后叛逃之后便主动禅让帝位,由现在的天帝主宰天庭,由此开始,对她和魔尊之间那段隐秘关系的追踪便愈加严厉。
为了摆脱遣云宫的巡查,她和魔族的会面不得不转入地下,但那些执法天神太难缠了,简直无孔不入,舒望与魔尊,一魔一神,来去不便,起初是在
舒望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将建木的种子带下凡间栽种,好让她得以顺神树而下,到人间与魔尊私会。
只是当时凡界一片混沌,凡人尚未开化,苍茫大地,只余饥荒遍野,瘟疫横行,洪水肆虐...犹如人间炼狱,这种地方如何幽会?不得已,她只能做那启智的神,为凡人带去火种,教授他们种植、医药。
当然光这样是不够的,不过生存是基础,只有活下来,才有传承和延续的可能。
舒望的出现带来了人族的兴旺,也让他们开始变得不再迷恋神明,一味等待上苍的垂怜,这是天庭所不能接受的...他们开始不再相信君权神授,反而觉得人定胜天,甚至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也不介意逆天而行.....
这一无心插柳之举,本非舒望的初心,却间接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我想这是天庭所不能接受的。
最让我惊讶的是,西王母的昆仑镜竟也是舒望偷的,为的是能在不同时空中自由穿梭...
我不知道舒望为什么让我看这段记忆,也许是为了告诉我,作为神明,她并非十全十美,甚至有很多瑕疵。
神得朝拜,受功德,享永生,所以必须摒弃人性的弱点,背负使命,永远光辉伟大,否则就是作为神的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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