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等阳尚书令和自己小妻慌张穿上衣服,又有家仆不顾规矩,飞速来到门前跪报,说是中都官从事来访
“主人”那跪在门外的家人连连叩首请罪。“非是我等无能,只是那什么中都官从事胆大包天,我们不让他进来,他就硬说咱们家厨房着火,正是他职责所在,然后便带着几个精悍之辈直接纵马硬闯了进来。”
阳球莫名其妙。
然而,不待他开口询问,那边公孙珣的声音居然已经出现在耳边了“阳公,当日在我师府上时,你不是与我相见恨晚吗怎么做了尚书令就忘了此事呢还什么两千石以下不予通传,这等借口,怕是现编的吧阳公,阳公你再不出来我便进去了”
阳球的小妻惊骇欲死,然而偏偏越是着急越是穿不好衣服。那边阳球本还想打扮好了再出去,但是眼看公孙珣的声音越来越近,也是什么都不顾的了,只好直接把裤子一套便推门而出他那小妻无奈,只能赶紧抱着衣物弯腰躲到门后。
“公孙文琪”阳球气急败坏。“你今日若是不与我说出个一来二去,我明日直接以尚书令的身份免掉你的郎中之职”
公孙珣瞥了眼门后那双赤脚,不由仰头失笑“这刚从尚书台回来,阳公倒是『性』急也罢,若是我所言阳公听了不以为意,那边免去我这职务好了。”
阳球虽然余怒未消,但终于还是听出了一二分意思,便强压火气问道“且说是何事”
“出去”公孙珣指着那阳府的家仆言道,然后又忍不住提高嗓门朝屋内喊道。“房中那位夫人,不妨堵住耳朵,这话听了是要死人的”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团衣物从门后落下,将那双赤脚遮住。
“还真听话”公孙珣不由愕然。
“你且说话。”光着膀子的阳球眼神愈发不对劲了。
“哦。”公孙珣指了指院中空地。“既然夫人在此不方便,不如到那边”
“你说便是”阳球毫不客气道。“我治家极严,便是家仆在此都无妨的,何况是我小妻”
“也好。”公孙珣瞥了一眼正在缓缓关上的那房门,然后再度笑道。“既然是程夫人,反而就无妨了阳公,我想问你一句,那次雌鸡化雄、南宫城门崩塌之日,你在尚书台外所说的那句话,可还作数”
阳球初时还有些不耐烦,但听到这里,却是陡然一振“我阳方正诛除朝中妖异之心未曾有半分动摇,可是卢公等人遣你来的”
“我自来之。”公孙珣不以为意道。“不可吗”
阳球一边低头系腰带,一边失笑“文琪虽然有些能耐,去王甫家中惊扰,去袁氏府上痛骂倒也让人佩服,可要说到司隶校尉这种要害位置,文琪一个区区千石郎中,连千石县令的资历都没有的人,怕是有心无力吧”
“可我已然为阳公安排好了。”
阳球怔在那里,连腰带都不系了,良久方才抬头盯住了眼前这个小老乡“文琪莫要戏我你怎么安排的”
公孙珣毫不示弱,坦然答道“御史台那边已经答应我,上书弹劾现任司隶校尉无能我师卢公也应许我,若是有诏下,他必然会即刻安排,不出闪失再加上曹节如今待罪在家,袁氏谣言缠身,王甫正在追索宋皇后一案,所以此时并无人能阻碍阳公。”
阳球怦然心动“还请文琪指教,我该如何”
公孙珣抬手往对方身后一指,后者当即会意“请程常侍在宫中为我说话即刻”
公孙珣微微颔首,直接转身就走。
“文琪”阳球不由大喜,只见他一手拽住自己裤带,一手抓住对方。“你我兄弟本是乡人,正该亲近,难得你来一趟,不如留下来与我喝上一杯,然后今晚抵足而眠,共商大事”
公孙珣见到此人嘴脸,此时心里只存着利用之心,哪里还想与这个儿时偶像深交于是便再往对方屋中一指,就直接快步离去了。
阳球也是不以为意,便也提着裤子回到屋内却发现自己那心爱小妻正跪在门后瑟瑟发抖,竟然是梨花带雨。
“夫人何故如此啊”阳球见对方衣衫不整,表情可怜,楚楚动人,再加上刚刚来了一桩天大喜事,便不由再度怦然心动,直接便把对方从地上扯入到自己怀中。
“回禀夫君。”这程氏更加小心言道。“刚才夫君与那来人说到大事,我虽然堵住耳朵不敢去听,但毕竟相隔太近,也还是听到不少夫君治家极严,我怕夫君会有所怪罪”
“哎呀”看到对方如此小心,阳球愈发忍耐不住。“夫人所言甚是,我正是要好好惩戒你一番的”
且不提阳方正如何大发雄伟,鞭挞家中妖异之辈;也不说公孙珣离开阳府后便径直回家,还把那个柳枝『插』入陶瓶中以清水静养;更不说春日晚风渐渐熏起,暖意盎然;只说一事,那就是昨日袁逢因为自己将袁氏比为太阳,却反而言出法随,正遇日食,便因此变得精神恹恹起来。
而且还不止如此,要知道,袁周阳久坐室内,一日夜都不得安,水米也不曾进得一二,精神愈发萎靡故此,除了返回城外草庐继续守孝的袁本初以外,袁氏其余众人都纷纷来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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