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那里有足足五万人!
数量差距摆在那里,还要在失去城池庇护的状态下远行几十里去救援范阳,既然如此,早一天弄出来一支装备充足、数量说的过去的军队,似乎什么事情都更加重要吧?!
这里必须得分清楚战斗目标和战略目的的区别。
公孙珣收回眺望的目光,又看了了看身后有些纷『乱』的其他各处营盘……那里是士卒们在控制住俘虏后趁机做一些小规模掳掠……但公孙珣也好,乃至于各级军官也好,都不想阻止,因为如果不让这些原本只是郡卒甚至平民、徒附、刑徒的人得些好处,那他们怕是很难在短时期内再度升起对战斗的渴望。
实际看了一会后,公孙珣果然微微笑着回过头来,反而立在马对着诸将问询了起来:“那你们以为呢?该动员全军追下去,还是此放弃,转而地吸收战俘,武装士卒?”
诸将不少都是聪明人,大略便猜到对方是有了主意,只是在考验诸将而已,于是乎也纷纷畅所欲言起来。
稳重一点,思绪长远一点的,诸如公孙越、杨开都纷纷说要留下来接收营盘;好战一点的,诸如魏越、张飞等,还是提议要尽快追击,争取利用那两千骑兵的优势在天黑之前将敌人彻底包围吞下,以免夜长梦多。
至于此时顺着白马旗匆匆聚拢过来的其余诸多低层军官,也多是附和这两边的建议。
不过,依旧有些许人的意见显得较有意思……等到双方争论不休时,向来有才略和智力关羽居然主动出列,建议追击,而且他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君侯。”关羽拱手行礼,然后正『色』言道。“我军五日破敌,堪称速胜,而范阳那里毕竟是难得大城,又有审正南在北新城与之互成犄角之势,想来彼处虽然局势迫切,却不至于危殆……故此,与其弃逃贼不顾,在此处整编新军,倒不如先吃下这股逃兵,然后夺其青壮并修整几日,届时大军军势更胜,再去救援岂不是事半而功倍?”
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的意思了,本有些道理,再加关羽这些天的表现堪称神武,颇得军赞赏……故此言一出,这白马旗周边越来越多的军官,倒有不少人或颔首、或出言称赞。
公孙珣笑而不语,复又将目光转向了跌坐在一旁地的刘备:“玄德,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刘备闻言一时苦笑,却是顺势指向了自己的右边小腿:“回禀君候,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若依照我的本心,此时正该速速追击才对;可我刚才作战时有些不小心,腿被一个老头给扎了一刀,虽无大碍,却怕是难以立即动身参与追击了,故此,我又私心想劝君候缓一缓,过两日再打……”
众人一时哄笑,连公孙珣也是无奈摇头。
其实,公孙珣早已经察觉到了,军这些军官普遍『性』还是想继续追击的。便是那些为大局考虑,或者说猜度自家君侯心思,说不管逃兵,先接手营盘准备救援范阳之人,从其本心而言,怕也是想追索的!
原因很简单,正如身后的士卒们此时迫不及待的趁机掳掠一般,这些军官也同样有所求……不过,他们看不这些士卒抢掠的几尺布与几十钱,他们求得是功劳!所以,他们普遍『性』不愿意放过这一万左右的败兵!
这是一种本能的求索,跟人品、智力、『性』格并无太大关碍。
而实际,一军主帅进行决断之时,必须要同时考虑到士卒的需求、军官的渴求,以及司的态度……当然,有时候考量对象会更多……但总之,主帅做出军事部署时必须要有所取舍,也必须要注意自己的决断有没有彻底悖逆人心!
悖逆了司会被撤职;悖逆了军官会发生哗变;悖逆了士卒会出现逃兵……反正什么东西一旦过了线,不战而败绝非虚言。
当然,回到眼前,这些红线对公孙珣而言都还太遥远,作为宛如本地君主的一郡之守,又刚刚打了如此这般胜仗,手下核心军官又多是多年恩养起来的,甚至还有一支在这个战场精锐到不像话的亲兵义从,那他做出什么决定都没有风险!
这些人肯定会俯首帖耳。
“传我令。”果然,等众人笑完之后,公孙珣眯着眼睛看着黄巾军逃离的东南方向,倒是干脆的下了命令。“子经(牵招)、子张(杨开),各自带领八百骑兵,分两路去追索逃兵,不求杀伤,只求迟滞……最重要一点,截断他们往广阳方向的去路,不许他们逃回广阳,只须他们往范阳方向走,还要降下速来!”
这个要求很简单,阻截和迟滞嘛……一千六百骑兵,对兵杖丢了大半、又没了粮秣的一万败兵做这种军事动作,几乎是手到擒来。
不过,有些莫名其妙是了,而且人选也颇为微妙……牵招为人做事有节制,杨开稳重忠诚,让这二人去做此事,俨然真的是不求杀伤,只求不出纰漏。
当然,不管如何,牵招和杨开还是立即前拱手称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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