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所愿也!”王泽毫不犹豫,应声而答。“泽愿奉明公旨意,明日一早便北上赴任!”
“又是这么快吗?不等我处置完王氏之后再走吗?”公孙珣失笑问道。
“明公心如铁石,早有决断,我何必留在此处浪费时间?”王泽不以为然,并拱手告退。
目送对方离开,公孙珣转过头来,看向了表情不一的韩浩、赵云、田豫、文则四人,还有那些随行的白马义从,然后不由摇头感慨:“你们这些人本就是一时俊杰,现在又跟在我身边听这个学那个,若是有朝一日放出去为任一方军政,却做不好事情,怕是要丢人现眼的!”
四将以下,连同十几名侍从,纷纷拱手行礼,而公孙珣却是扶着断刃,转身去寻王修说事情了。
一夜无言,翌日上午,新任度辽将军王泽从营寨北门自去,而公孙珣却大开营寨东西南三门,尽出大军迎战太原太守杨终。
号角连连,骑兵掠阵,步兵出列,旗帜排列,金鼓整齐。
旋即,白马义从一千二百人,全都下马,持弓矛刀矢列阵于冰湖东侧,隔汾水对晋阳东城城下小营;而步兵主将高顺,亲自携副将焦触引甲士两千,持大盾长矛短刀,又有宇文黑獭引一千胡骑下马在后,持弓负盾以作援护,却是列阵于冰湖西侧隘口,正对晋阳西城城下,也就是郭缊所驻山下的杨终大军主营。
杨终开始还想派使者前来交涉,与公孙珣交谈一二,但使者未及动身,幽州军军阵中便已经三通鼓响了。
鼓声既响,西面高顺、焦触、宇文黑獭三将先自出兵,乃是直扑隘口,陷阵冲锋!隘口狭窄,左湖右山,根本施展不开大军,但双方一旦相撞,却是肉眼可见到幽州军推着太原郡卒前进不止。
而东面白马义从处,除了中护军韩浩留在中军协助传令外,赵云、田豫、文则三将其实也是早已经列阵于汾水前……不过,他们并未着急出兵。
实际上,这边先动的,竟然是镇军中郎将王修王叔治,其人勒马上前,挥手下令。随即,在汾水对岸的晋阳本地土兵、郡卒的目瞪口呆中,无数幽州军辅兵纷纷向前,竟然动用驮马将一排排木栅给拖到了军前!而紧接着,居然又有帐篷被拿来整个糊在了木栅上!
但还没完,当木栅被粗略糊上了帐篷,并通过绳索相互捆缚后连结后,那些辅兵居然把木栅给推到了冰面上!
这时候,不要说对面的太原兵惊愕难名了,便是幽州军自己回头,也才发现是怎么回事……话说,昨日数万人辛苦建成的,昨晚上大家伙住的好好的自家军寨,居然是被这些败家的辅兵给现场拆迁了!
然而,效果极佳。
话说,寒冬腊月,汾水也好、冰湖也罢,其实早已经封冻一尺,完全可以行人,但唯独太原兵早有预备,提前辛苦捣烂、砸烂了不少冰层,弄的幽州军不敢从冰情不明的汾水与冰湖上出兵。但是,即便是捣烂了不少冰层,在这个低温下,又如何真的能造出无冰区呢?无外乎是借着冰凌和薄冰,形成一片类似于兼容了拒马与陷坑的防线而已。
当然了,当日公孙珣关中一战后,天下人几乎是人人谈冰色变,这玩意的威慑还是毋庸置疑的……再强横的勇士也担心一脚踩空陷入冰坑,死的像坨饺子馅。
但现在,幽州军居然用他们自己昨日辛苦建成的营寨,硬生生的在汾水冰面上铺设出了几道匪夷所思的‘浮桥’!
冰情不明,却足以支撑木栅,帐篷粗粗覆盖,却足以防止木栅打滑,并方便连接……片刻之后,真的是片刻之后,幽州军居然就铺设成了三座‘浮桥’!每座浮桥都歪歪扭扭,而且并不是多么牢靠,但却足以应对才区区百来步宽的还结了冰的汾水了!
太原兵恍然醒悟,匆匆来迎,但也就是这个时候,整个幽州军中最精锐最出众的白马义从,却是弃马步战,踩着木栅过河冲锋……实际上,不等最后一个木排摆好,赵云、田豫、文则三将便已经身先士卒,全都跃身冲上对岸以保护木排了。
大约是半个时辰左右,晋阳城下的这个约有两三千人的东城小寨,便被幽州军给彻底掀翻了,为首的一名王姓裨将,也被赵云一矛了事;而西面的隘口,赫然也在高顺的奋战下被幽州军控制!
话说,晋阳城城墙高大,前面又有如此天险与军事部署,所以此番作战,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晋阳本地士民都上城来观战,开始只是看到幽州军军阵雄壮窃窃私语,而如今见到幽州军的威势,却惊愕无言!
公孙珣遥遥瞥见,心下一动,却是转身叫来魏越,稍作吩咐。
战事继续……其实,此时西城城下的杨终虽然也被幽州军的军威给惊吓到了,但到底还是有些底气的:
其一,杨终所在的西城城下大营兵力充足,有四五千人;
其二,西面冰湖后的这座大营和东面小营孤立的靠着河流而做援护不同,大营的更西侧是有郭缊领兵八百在山上的,即便是这些幽州军真正冲到营寨跟前,只要郭缊率众出兵,自上而下,照样可以一口气切断隘口,反过来包围这些冲的靠前的幽州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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