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当温浅一走,留给苟屠夫和苟姑娘一个利落的背影后。
苟屠夫目光突然落在身旁的女儿身上,瞧着她一个人抵三的笨重身材,眯了眯眼:“苟云锦!”
微微驼着背的苟云锦立刻站直了身体,乖巧道:“爹,你喊我干嘛?”
苟屠夫看着女儿圆饼似脸庞,突然冒出一股嫌弃来,随即又立马压下了这恐怖的想法,试探道:“云锦,你是不是胖过头了?”
苟云锦没想到爹爹会说这话,盘子大的脸庞立刻红成了猴子屁股,扭捏道:“爹,我身上这可是福气,你们不都说我珠圆玉润,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嘛,怎么也开始和那些八卦是非之人一样嫌弃我胖了?”
谁啊,这是谁把这话传到我爹口中了?
太缺德了!这就是不想让我吃肉!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要她(他)烂嘴烂舌!
苟屠夫眼带笑意,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温秀才嘛!”
苟云锦打了个激灵,否认道:“我没有。”
苟屠夫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只要你能让温秀才同意娶你,我就主动去温家提亲。”
“啊?”苟云锦吃惊的看着苟屠夫:“爹,你不反对了?”
苟屠夫点头:“嗯,只要你有本事赢得温秀才的青睐。”
苟云锦的胖脸微变,震惊道:“爹也看上温乾这个女婿了!”
苟屠夫见她花痴着一张盘子脸,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摇摇头:“算了,当爹没说。”
苟云锦眨巴眨巴眼,眼神狐疑,唇角勾起一抹讨好之色:“爹你怎么把说了的话又收回去呢,反正你闺女我是看上他了!”
苟屠夫敲了敲苟云锦的额头,笑着道:“你啊你啊,就会跟爹耍嘴皮子,你要有胆子,自个跟温秀才说去,爹不拦你。”
苟云锦吐了吐舌头,傻傻一笑:“行,我可是村里最有福气的姑娘,谁能比得过我。”
忽然,后方传来焦急的脚步,两人扭头一看。
只见马家的父母围绕在大儿子马年身边,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姑娘,正匆忙朝这边走来。
走近一看,马年背上的姑娘正是他的小妹马雅。
马雅用衣袖捂着半张脸,袖口处还有斑斑点点的血红色,一副痛苦无比的娇弱模样。
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苟云锦踏步上前:“马年大哥,雅姐姐这是怎么了?”
马年满头大汗的抬头看了苟云锦一眼,气喘吁吁道:“我小妹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嘴巴了,谁知给她上药的时候,又疼的咬了舌头,还咬出血来了,话都说不出来。我这不背着她去莫老头家坐牛车,赶去镇上的大夫瞧瞧。”
“行了,阿年,快别说了,你小妹的舌头要紧。”马父拍了拍儿子的手臂,催促他赶紧走。
身旁的马母不好意思的朝苟屠夫、苟云锦笑了笑,便匆匆跟了上去。
苟屠夫看着马家一行人的背影,尤其是马年背上的马雅,嘲讽的嘀咕道:“这马家的姑娘就是养得娇气,受伤的是嘴巴和舌头,又不是腿,用得早背着去吗?”
苟云锦一听,眼神微愣:“爹,你说什么?”
“我说这马家的姑娘养得也太娇气了,谁不知马家……”
“不是这句!”苟云锦打断了苟屠夫的话,继续问道:“下一句,下一句说的什么?”
“什么不是这句,下一句?下一句我说马家姑娘是嘴和舌头受伤了嘛,腿又没……”
“对,就是这句,她的嘴和舌头受伤了!”苟云锦再次打断了苟屠夫的话,反复强调:“是嘴和舌头,怎么就这么巧呢?”
“我知道是嘴和舌头,你神神叨叨干啥呢?”说这些话的时候,苟屠夫眼神狐疑的看着苟云锦。
苟云锦肥胖的脸上露出一阵苦笑:“爹,她受伤可能跟我有关,我刚刚在心里诅咒谁把我胖的话传入爹的耳朵就烂嘴烂舌,谁知这马雅就…………”
苟云锦话还没说完,就被苟屠夫忽然捂住了嘴巴,眼神一个劲的往后瞟,呵斥道:“马家姑娘吃饭不小心咬到了嘴舌,这多正常的一件事,跟你有啥关系,就会胡诌诌。也不怕别人听了说出去,传出不好的风言风语。”
苟云锦一呆,不解的看着自个的爹。
苟屠夫见女儿闭了嘴,立马松了手,目光却看向了她的身后,笑呵道:“嘿嘿,温贤侄这是上哪家串门了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什么?温秀才在她身后!
苟云锦一惊,吓得她立马转身一看!
只见温秀才正静静的站在路边,傍晚的霞光正映在他的身上,格外迷人。
“去了趟族老家。没想到苟叔和苟姑娘提着礼品在大马路上聊天,甚是罕见。”
温浅没有理会苟云锦吃惊的目光,淡淡的看着苟屠夫,一脸平静。
其实,她从温族老家出来,就见到了前方的马家人。
由于对马雅的不喜,只得远远跟在马家人身后走,谁能想到还听了一嘴子闲话。
也自然听懂了苟屠夫话里的深意,这是担心两人说的话会被自己宣扬出去,温浅自然就得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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