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之余,米伦小心的问道:“那……boss,您对克莱斯勒的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指示?”
“没有,”陈耕看了米伦一眼:“我说了这两家报社是你说了算,就是你说了算……以后这种无聊的游戏就不要玩了。”
米伦的脸微微一红,心底里却是彻底放心了:老板果然说话算话!她略略一顿,向陈耕问道:“老板,您觉得克莱斯勒集团和李艾科卡先生这次能度过这个难关吗?”
陈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谁告诉你这次的事情对于克莱斯勒集团和李艾科卡来说是一个难关的?”
“……”
米伦委屈的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不解的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大家都再说,这次克莱斯勒集团遇到大麻烦了,而李艾科卡也要为他喜欢出风头的做法付出代价……”
话还没说完,米伦就不说话了,因为她看到自家老板叹了口气,很无奈的那种,然后用一种类似关注智障儿童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尽管她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因为现在媒体上都是这么说的,可被陈耕用这种眼神看着,米伦还是下意识的觉得心虚:以老板那远超普通人的洞察力和敏锐的观察力,难道他发现了些什么自己没发现的东西?
“我一直都在告诉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要多学点辩证法、学会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尤其是要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不要人云亦云,”陈耕叹了口气,望着米伦说道:“虽然眼下看来,克莱斯勒集团确实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但你告诉我,克莱斯勒集团的产品本身有问题吗?”
“没有。”米伦老老实实的摇头。
“那你再告诉我,克莱斯勒集团旗下各个品牌,有出现过恶意曲解服务条件的先例吗?”陈耕再次问道。
“好像……也没有。”米伦再次老老实实的摇头。
“ok,那你觉得,从严谨的角度出发,那个‘最终解释权归克莱斯勒所有’有问题没有?”
“这个……也没有……吧?”米伦磕磕巴巴、不是很确定的道。
“当然没有!”不同于米伦的磕磕巴巴,陈耕毫不犹豫的道:“就像是法律条文只能有一个官方的解释一样,一家企业给出的服务条件的最终解释权当然只能归这家企业,而不是这家企业的产品的消费者,如果把最终解释权给了消费者,消费者当然会按照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来对条款进行解读,这么一来企业还赚什么钱?”
“……”
米伦傻了,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还能这么解释和理解,但如果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就像是老板说的那样,如果最终解释权给了消费者,消费者当然会按照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对条款进行解读,而最有利于消费者的方式,一定是最不利于企业的方式,就好像大众最不喜欢的『政府』部门就是税务部们一样,这一点毫无疑问。
这么一来,企业一定不干:我们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做慈善的而且就算是做慈善,也一定是按照把做慈善花出去的钱几倍十几倍的赚回来的方式去做慈善。
望着张着嘴愕然无语的米伦,陈耕道:“现在你告诉我,克莱斯勒集团本身的产品质量还算说的过去,以往在服务方面也没有什么能够引起民众极大不满的污点,你觉得这件事对克莱斯勒集团会有很大的影响吗?”
“似乎……不是……”终于想通了这里面的逻辑的米伦,惭愧的快把脑袋塞裤裆里了,在陈耕一连串的“耳光”的提醒下,米伦的脑子终于从之前的极度发热状态回到了正常:“这件事看似对克莱斯勒集团、对李艾科卡先生很不利,但只是看着比较危险,实际上只要『操』作得当,以诚恳的态度做出一个比较偏向消费者的解释,不会对克莱斯勒集团和李艾科卡先生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而实际上在用户绝大多数的用车时间中,需要用道这些条款的时候极少,就算克莱斯勒集团做出了偏向消费者的解读,他们的损失其实不会很大。
而且您给说过,民众是健忘的,看似他们对这件事十分愤怒,可一旦出现了一个新闻热点,他们立刻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新的热点上去,前一刻还是全国讨论的热点新闻,下一刻就有可能变成无人问津的事情。
一直给我们说,危机本身就是危险和机遇的代名词,从更加宏观的角度来看,这次的事情对克莱斯勒集团未偿也不是一个极好的广告和运作的机会,一旦运作的好了,克莱斯勒集团未必不能将这件坏事变成一件好事……嗯,我觉得以李艾科卡先生的能力,说不定能借着这个机会进一步扩大他们的市场占有率……”
说到这里,米伦忽然不说话了,她一脸愕然的望着自己的老板,吃惊和难以置信的道:“不……不会吧……”
自己可是全程参与了这次的“陷害”克莱斯勒集团与李艾科卡的活动的,如果李艾科卡真的变危险为机遇,把坏事变成了好事,那岂不是等于自己以及老板变相的帮了克莱斯勒集团和李艾科卡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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