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一只信鸽从知县府飞出,安抚使望着漆黑的夜空垂下眼眸。
“大人,大事不好了。”门外传来侍卫急促的敲门声。
安抚使收回思绪打开房门,冷声问道:“什么事?”
“知县命人来告知,大牢起火烧死两个犯人。”侍卫拱手说道。
“是本官要审的那名女子和冒名顶罪的婢女对吗?”安抚使没有任何惊讶,好像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侍卫万分惊讶,本想问他怎么知道,余光看到角落里的人,想问的话停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无妨,今晚先好好休息。”安抚使很平淡的关上房门,吹灭房间蜡烛。
另一边,知县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急得来回搓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这样做会不会让安抚使有所怀疑,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嘎吱”房门被推开,管家神情警惕的从门外走进来,“大人,婢女来报,安抚史听到大牢起火,并得知两名女子被烧死没有任何反应。”
“他这是何意?”知县有些拿捏不准,安抚时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既是为这个案子而来,如今杀人凶手烧死在大牢中,他为何没有任何着急之色,连去看望一下都不去,还是说他知道些什么。
知县越想越觉得可怕,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你先去大牢那边盯着,还有要特别盯住安抚使,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赶紧通知我。”
“是,小人明白。”管家应声离开房间。
知县叹息一声转身,房门再次被推开,“又怎么……”
话没等说完,一把冰冷的匕首横在他脖子上,耳边传来熟悉又愤怒的声音,“为何要放火,不是告诉你让人伪造成畏罪自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容易被人察觉事情不对!”
“秦公子,你冷静一点,安抚使如今还在府中,你若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知县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冰冷,吓得双腿发抖,却强迫自己镇定。
秦公子眼眸微眯,握紧匕首的右手青筋暴起,“你威胁我,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知县摇头,额头布满密汗,声音颤抖的厉害:“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会把你自己也搭进去。”
秦公子深吸口气,收起匕首,一拳狠狠打在知县胸口处,“告诉我,为何不按计划行事?”
“咳咳,我,我是有原因,当时安抚使来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动手,所以只能放火上了牢房,让人以为两个女子被烧死在大火中。”知县被打的咳了两声,后退两步急忙解释。
听完他的话,秦复元气的浑身发抖,抬脚将知县踹倒在地上,咬牙切齿,“蠢货!”
“秦公子饶命啊,秦公子饶命。”知县跪在地上求饶,额头磕出血也毫无所觉,现在的他只求活命。
秦复元喘着粗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她们人呢?”
知县擦擦头上的冷汗,颤巍巍爬起来,“人在府中地窖中,秦公子放心我绝不会让人发现她们。”
秦复元真的很像杀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竟然还敢把人藏在府中,当真是觉得自己命太长是不是?你想死不要牵连上我!”
知县大人已经无力辩解,他跪在地上拉着秦复元的衣袍,“秦公子放心,我绝不会让别人发现那两个女子。”
“放心?呵,你做事什么时候让我放心过?”秦复元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愤怒之下再次踹倒知县。
看到嘴角流着鲜血倒地的人,勤复原,冷声说道:“望你好自为之,你若敢牵连到我,我定让你全族陪葬。”
知县听着脚步声远去,慢慢站起身,擦拭干净唇边的血迹,眼神阴狠的盯着前方,喃喃自语,“秦复元,你以为我就由你摆布,想抛下我,你做梦!”
段府中院中,灯火通明,众人都坐在正堂等候,看到被抬回来的人,许灵云第一个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烧焦的尸体,直接口吐鲜血晕过去。”煜珂喘一口长气说道。
本以为迎来曙光,没想到知县和秦复元会如此狠毒,在安抚使来到后还敢放火杀人。
“那人真是……”许灵云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心中很是悲伤。
煜珂没有回答,叹息的摇摇头,“先把段公子抬回房间再说。”
府中小厮急忙将人抬入房间,笙梓寒为他诊断时,惊奇发现他体内最后一点毒也被逼出,想来是他急火攻心,吐出来的那口血应该是藏于胸前的淤毒。
段子尧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众人以为他会疯了一样去找尸体或者报仇,没想到他格外冷静,双眼无神,好像一个空洞的木偶。
“段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煜珂上前劝道。
这话让段子瑶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不,我怎么会节哀,我要还欣怡一个清白,我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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