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马车拉着几车金银出现在桃源镇桃林口。
中州商会的钱庄短时间拿不出整整十万两黄金,所以,马车里的十几箱财宝,包含了白银和铜钱。不然,十万两黄金只需两三个大箱子就能装满。
陈词笑得红光满面,打开木箱,看着金灿灿的元宝,笑得合不拢嘴。
“上杉,你会来事,我喜欢。”
陈词是打心眼高兴,本来他也就随口提个“十万两”,没想到上杉祁如此豪爽,连砍价都不砍。
上杉祁谦逊鞠躬,“驸马爷,核查一下吧。”
“哈哈哈,好。”陈词给樊褚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意会,命几个扈从检查金银。
趁着这闲暇时间,陈词故意旁敲道:“上杉,你是怎么知道我造出了廉价的纸的?”
上杉祁笑而不语。
好吧。
看来想从上杉祁这里问出点东西的希望落空了。
不过无所谓,陈词只怪张莽鼠目寸光,不然,他宁愿和大凉军方合作。其实陈词之所以爽快地和东瀛人合作,其一,是考虑到纸的制造工艺简单,迟早会普及;其二,是他预感战争要爆发,乱世要开启,他渴望积累一笔财富,招兵买马,好在乱世之中能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的精兵。
“禀驸马爷,核对无误。”
樊褚走来,捧拳道。
“哈哈哈,好。”
陈词心情大好,从怀里摸出一份文书,上面详细记载了纸张的制造工艺和原理。
上杉祁展开瞥了一眼,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合作愉快。”
“希望大凉十四州,以后能全面流通你们东瀛人制造的纸张。”
“会的。”上杉祁极短回复,他略一犹豫,从袖口摸出一枚铁牌,递给陈词,“驸马爷,这是我小千叶剑道馆的剑令,凭此剑令,日后若有需要,可随时来找我。”
陈词斜眼看了一眼那铁牌,没有伸手去接,玩味笑道:“上杉,你我之间,不必玩这些虚的,若非有利可图,我岂会和你们东瀛人合作?”
这番话的奚落意味十足。
田中见自家阁主好心好意却被拒绝,勃然大怒。
上杉祁也不生气,依旧鞠躬执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词,说道:“那好,某先走一步。”
一众人离开后,陈词看着十几箱金银细软,喜笑颜开。
樊褚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驸马爷,这会不会是一出阳谋?”
“哦?”陈词顿感意外,心想樊褚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居然也能看出这是东瀛人的算计?不过一想到樊褚乃是太安二十年的武状元,他也就释然了,笑道:“老樊,我当然知道这些倭人在想什么,他们就是想让咱们和军方避免走得太近。”
可以预料,陈词和东瀛人的合作的消息泄露出去,一定会惹人非议。
比如说张莽。
再比如说,朝廷的鹰派大臣。
地方上,乃至军中,对东瀛人恨之入骨的也不少。
可陈词本身就没打算和军方有太多接触,如果不是为了造纸厂,他压根不会去乾山兵站,如果不是那日狠宰上杉祁一万两黄金,他和余雄的关系压根不会那么熟络。
既然张莽断了他和军方合作办造纸厂的事情,陈词自然不会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造纸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搞钱。
有钱在手,就能招兵买马。
“回程。”
“诺。”
一群人将木箱扛上马车,策马回程。
当日,陈词找上了老庄主,说自己打算把桃源镇改造一下,并且愿意出资十万两黄金。
老庄主虽然不知道陈词哪里搞来了十万两黄金,但知道陈词和东瀛人在桃林会面,认为陈词是不是获得了东瀛人什么援助,莫不是走上了歧途?
因此,老庄主忧心忡忡。
“公子,您是不是救父心切,听信了什么谗言?和东瀛人达成了什么合作?”老庄主的担心不无道理。
他知道丞相在京城里步履维艰,处处受人限制。
而东瀛人在朝廷上有相当雄厚的政治和军事影响力,他害怕陈词被人坑害,和东瀛人密谋。
陈词汗颜,心说自己那么像汉奸吗?
“老叔公,你放心吧,有谁能在我这里说什么谗言?我的钱来的正,来得光明正大。”
老庄主依旧狐疑。
“老叔公,我呢,闲着也是闲着,如今有了钱财,又回了乡,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当年我爹回乡,资金支持,开办了酿酒行业,如今我回来了,要是躺着过日子,岂不是浪费大好年华?如今有了钱财,自然也当回馈乡里。”
“那公子,你打算如何回馈乡里?”
“这样吧,老叔公,你择日把辛氏本家的都叫到祠堂,咱们讨论一下,看看支持我的想法的人有多少。”
老庄主思忖良久,点了点头。
他想着陈词年轻,有冲劲,也有干劲,这个年纪的人骨子倔,脾气硬,是听不进劝的,便也不好说什么。
陈词回到小院后,找上了樊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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