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发现了端倪。
“为什么我们的弓弩射程不足?”慕容桐皱眉。
他发现苏州水师的战船无法射到敌方,本来没什么,毕竟第一波火箭,也只是起到火力覆盖掩护震慑的作用,敌军不是傻子,可关键是,慕容桐发现东瀛人的军舰上装备的弓弩,射程能射到苏州水师,有效距离比苏州水师的弓弩远上一倍,且杀伤力惊人。
慕容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似乎知道鄞城的水师是怎么覆灭的了。
也许,鄞城水师那日缺乏警惕心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东瀛战舰武装的弓弩射程非常之远。
一瞬之间,慕容桐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吴越水师的战舰,几乎都是全权交予东瀛人建造,他们是不是掌握了更为先进的工艺?他们是不是早就在酝酿这一日?慕容桐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战斗持续。
东瀛战舰数量多,且弓弩射程远,几乎相当于把苏州水师当狗来戏耍。眼看好几艘战场葬身火海,而东瀛战船却一艘也没损失,有指挥作战的将军发现了问题,暗骂东瀛人阴险狡诈,当即下令全力开赴战船,要拉近距离,与东瀛战船近距离作登陆战或攻坚战。
“轰隆”
又是一艘战船葬身大海。
火光冲天。
余雄眼睛都红了,这个紧要关头,除了大骂东瀛人无耻,还能有什么办法?
一支巨大的苏州战舰宝船上,一披着银色铠甲的老将军看此情形,怒吼道:“狗日的倭人,在老子们的战船上动手脚,传我军令,全军冲杀,火力掩护,与倭人拼命!”
接着,老将军下令升起军旗,要指挥战舰撞过去,与东瀛军舰血战。
苏州水师下令全力前进,不惜付出沉痛代价要全力与东瀛战船玉石俱焚,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往往五艘战船,有四艘会在行军途中被击沉,葬身火海,另外一艘苦苦支撑,在四艘战船的掩护和火力覆盖下,面前能展开反击,狠狠撞向东瀛战船。总之,海战之惨烈,超乎想象,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皮,那些东瀛军舰才撤离海面。
一夜之间,苏州水师部队全军覆没,三十七艘服役的军舰战船,悉数坠海,25旗的水师军团,全部阵亡,无一生还。
慕容桐嘴唇发黑,深感无力,痛心疾首,亲眼目睹了水师覆灭的惨状,他才觉得绝望。
茫茫海域,冒起浓烟。
能看到蔚蓝色的海上漂浮着战船的残骸,有许多尸体浮在水域上,触目惊心。
“殿下……”
慕容桐身子一歪,差点昏死过去,幸好被两位将军搀扶,才勉强站稳身形,慕容桐昏迷前夕,悲愤地喊了一句:“邓阳将军……”
邓阳,即苏州水师部队的总指挥,蓝宝石军衔,夜里的海战,正是他下令不计后果要全力冲杀过去给予东瀛人沉痛一击。
此役,苏州水师全军覆没,阵亡官兵约人。东瀛海军损失战舰4支,阵亡官兵约3000人。
惨败。
次日,太安二十四年一月一日。
一队东瀛使臣乘船抵达港口,被苏州军俘获,使臣代表拿出文书,想求见苏州最高指挥官,士兵就将这群倭人五花大绑,扭送到了中军大帐。一看到这些人模狗样的东瀛人,余雄和一众将军眼睛顿时就红了,当即情绪崩溃,张牙舞爪,抽出军剑就要把这些东瀛人杀了报仇雪恨。
那使臣面不改色,没有畏惧。
“放肆!”慕容桐一拍桌子,呵斥道:“退下!”
余雄等人依旧气愤,只能愤愤不平退下,但杀人般凌厉的目光依旧盯着那群东瀛人,恨不得把他们撕碎喂狗。
使臣微微颔首,来的时候他也听说了当初藤野谦信命使臣劝降陆沉,结果被陆沉给宰了,凌迟折磨而死,使臣还有些担忧,但信仰“武士道”的他从不知道后悔,便毅然决然地来了。现在,他看到慕容桐的态度,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劝降有望。
昨日海战大捷,以微末代价全歼苏州水师,振奋军心,想必现在苏州军定然颓废,正是劝降的大好时机。
能兵不血刃拿下苏州,何乐不为?
“拜见世子殿下。”使臣微微作揖,不卑不亢,礼节十分到位。
慕容桐盯着使臣,冷笑道:“你们东瀛人,不会是来劝降本世子的吧?”
使臣颔首,说道:“殿下,您是聪明人,眼下越州全境都悉数落入我东瀛盟军之手,昨日之战,想必殿下也见识到了我东瀛军之骁勇。大凉有句古话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殿下饱读诗书,识大体明事理,若像越王句泉那样甘愿臣服我大东瀛天皇陛下,归降我东瀛军府,您还是吴南的世子,哦不,您可能就是整个吴州的世子。若你执意负隅顽抗,死守到底,那等待的结果就是和越州牧程守玉一样。”
“狗屁!”余雄怒喝一声,“唰”的祭出军剑,“程守玉之流也配和我们吴王相提并论?放你娘的狗屁,再敢胡言,老子宰了你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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