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明白说要划分战区,意思则就是那么个意思。
国君的反应并不大,甚至还有点认同。
这个当然不是他的脑子坏了,又或者是突然间得了个降智光环,纯粹是以往没有先例,导致无从判断好坏。
对于目前的晋国来说,划分战区实际上是一件非常合适的事情,不止众“卿”那么觉得,国君也有相关的认可。
事实上,没有划分战区的话,国君难道就有多大的权柄了吗?没有的。
之前是个什么情况?一样是元戎带着众“卿”在压制国君,国君想拉拢一名“卿”站在自己这边的难度很大。
吕武提议划分战区,为的是能够获得更大的自由度,好让阴氏能尽情向北和向西开拓。
其余的“卿”可能没将战区划分想得那么明白,看到更大的自主权则为必然。
国君看到的则是几位“卿”同时负责哪一边,产生冲突的可能性增大,站在国家层面的好处。
晋国的“卿”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不要忘记他们的贪婪无度啊!
国君很清楚目前自己需要采取什么样的策略,保留底线的同时一退再退,减少众“卿”对自己的警惕心,接下来就轮到几个“卿”自己去血腥倾轧了。
他也必须承认划分战区对晋国重新取得霸业是一件正面的事情,小打小闹一家或是几家上,遇到需要一块上的时候,其余几家难道能闲着?
另外别忘记一件事情,每一个卿位家族都有负责邦交,比如阴氏负责齐国、杞国、莒国和大邾都是在晋国的东面,然而划分战区时东面交给了范氏和智氏负责。
智氏因为智罃的贪婪留下一种固有印象,饕餮一般的老智家能忍得了一时,又到底能忍多久才不会对东面的国家伸手?
再来是范氏的士匄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在这一次玩了一手“急流勇退”或者说是“贤惠”的一面,在上军将的争夺上退让给了阴氏的吕武,阴氏必须要有让利。
其余几个方向的矛盾也多,大概只有西面看着变化最少,关于这点国君也是愿意看到的。
诸夏体系中的秦国是个异类,第一个正式与狄人、戎人结盟,又是第一个高调与楚国结盟意图将晋国从霸主宝座掀翻,并且秦国明显不再想讲规矩。
国君乐得阴氏和魏氏一直盯着秦国打,免得秦国跟楚国的呼应之势成立,带动中原其余列国坚定反抗晋国的霸权。
最为危险的南面则有范氏和智氏顶着,赵氏也不缺了亮相的机会,国君还是感到满意的。
各种各样的思维,再加上经验方面的问题,国君同意了中行偃的提议。
那一刻,吕武藏在袖中的手掌握成拳状,心里颇为振奋地想道:“妥了!”
什么“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事情当然不会发生,时代的特性注定内部不允许那么野蛮的事情发生,哪怕是要干也要“温柔”一些,用一种水到渠成的方式,不能实施以暴力。(比如田氏代齐)
外部干掉某国取而代之,类似的例子倒是非常多,只是没发生在大国身上,一般在小型诸侯国身上发生。
吕武认为妥了的核心是,阴氏向西和向北的扩张不再存在障碍,能够尽情地肆意施展了。
事情谈完,众“卿”离开宫城。
中行偃在后续又带着他们开了一场小会,主要谈的是一些利益交换。
不是战区要正式划分了吗?一些封地是不是该再置换一下,再来就是有没有什么其它要补充的事情。
纷纷扰扰的一再接触与商议,新的一年到来。
“我欲攻伊洛之戎!”士匄在某次例行会议上来了这么一句开场白。
这个“伊洛之戎”是个什么玩意?他们一度很牛逼,逮着卫国和曹国可劲欺负的同时,趁着周王室内讧还攻入“王畿”占领了王城。
魏琦脸色立刻变了。
伊洛之戎牛逼是曾经的事情,他们迫使周襄王逃亡郑国,又向秦、晋求救,晋惠公出兵将伊洛戎逐出王城之后,很快衰弱了下去。
说是衰弱也就是被晋国揍了一顿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已,硬实力上其实还是比较可以,不会比卫国、曹国差到哪去。
最为主要的是伊洛之戎就在魏氏的南边,地理位置算是“河南之地”。
魏琦不得不思考范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逮着郑国可劲的揍,跑来魏氏南边扩张有什么意图。
同样感到紧张的还有中行偃。
荀氏在那边也有封地,另外还有韩氏一家以及一些中小贵族。
明明范氏在“河南之地”边上没封地,怎么想的才要去横插一杠?
士匄说道:“范氏、智氏、赵氏齐出,攻伊洛之戎为侧翼胁迫郑国。”
这可就是特么瞎说了。
伊洛之戎跟郑国不比邻,中间隔着陆浑戎和戎蛮两个部落联合体。
因为没有进行过了解,吕武其实不知道伊洛之戎是个什么玩意。
他一阵听下来才有点明白,原来伊洛之戎是个半游牧半农耕的部落联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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