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很认同“好奇心害死猫”这一句话。
然而,人要是对什么都失去好奇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先是盯着公子午看了一小会,环视脸色各异的本国贵族一圈,一阵“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屏退旁人来显示自己的大胸怀?要是等一下公子午讲的事情过于劲爆,完全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和难堪了。
人不但要有自知,尤其不能自作聪明。
吕武莫名地想到了一个皇帝。
这么一个皇帝,他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德去到一座监牢,不问罪犯到底犯了什么事而被抓住服刑,干了让所有罪犯回家探亲的举动,并跟罪犯约定时限让他们自行返回。
没有半点神奇的地方,罪犯到了约定的时间果然一个不少的回到监牢。
知道为了确保没有罪犯逃跑,该皇朝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吗?
又知不知道为了保证一个罪犯都不死,死伤了多少为皇帝卖命的健儿?
说白了,皇帝要装逼,苦活累活和送死都是手下人去顶。而皇帝只要罪犯能在约定时间一个不少地回到监牢,用此来彰显自己的威望与仁德,才不在乎到底死了多少手下。
其实这个皇帝挺傻逼的。不知道他这么演被一众世家门阀用看猴戏的目光看待,还以为自己真的干了一件非常牛逼的事情。
至于平民怎么看又怎么想,以那个皇帝所处的时代,平民算是草芥一般的定位。
解朔率先站起来,无声行礼退下。
有了解朔的带头,赵武、中行吴、彘裘和羊舌肸也都先后站起来行礼告退。
吕武看向了没有动弹士匄和魏绛,眼神有那么点玩味。
刚才魏绛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看到吕武用玩味的目光看过来,心里一紧也赶紧行礼退下。
“我亦需退?”士匄有点没有逼数地问道。
吕武并不知道公子午到底想说什么事,想了想对士匄说道:“你我互盟,至不分彼此?”
结盟了是一回事,互相之间是不是要有点隐私和空间呀?
如果范氏认为阴氏所有的事情都能参与,阴氏是不是也能搅和进范氏的所有事务里面?
士匄站起来说道:“我以为国事无需避嫌。”
要怪,怪你自己没开口让人退下,俺怎么知道你们要说的是国事还是私事。
面对这么没皮没脸的家伙,多少让吕武哭笑不得的同时,感到了不小的忌惮。
士匄就一个意思,试探吕武跟公子午聊的会是公事还是私事,目的达到也就走了。
“阴子之德,泽及中原,众‘卿’降服,可喜可贺。”公子午这是在讲怪话吗?
吕武目光变得锐利,说道:“鲁人叔孙豹有言,人生当追求不朽,复道‘立德’、‘立功’、‘立言’自可不朽。武于国有功、于众有德,尚缺有言。”
不过也快了!
着书立作这件事情远比想象中来得困难,吕武花了七八年的时间才搞出一部跟“法”有关的书籍,另外杂七杂八的着作还没有归纳细分。
在这二十来年的时间里,吕武一开始没有那个条件搞内部教育,后来其实也不具备充足的条件,无法搞全民教育,搞精英培养还是可以的。
阴氏之中,多的是功勋子弟获得教育,比如吕阳身边团结的一群从学府毕业的二代,更多的二代则是仍在“阴”城的学府就读。
早期只有家臣级别的二代够资格进入学府,后来条件越变越好也就放宽了生源,随着“大夫”、“士”和“徒”的子嗣大批进入学府,时间越是往后推移,阴氏的优势必然变得越大。
这种“大”是体现在从学府毕业的二代,他们将被安排在一些岗位作为副手,渐渐变得成熟也就能够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不要小看管理层的质量,一个团队最为重要的就是管理层。至于有多么重要,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吧?
听到“不朽有三”的公子午明显震惊了。
要不咋说鲁人嘴炮牛逼?他们讲出来的道理,听着非常有诱惑性质,本身能不能做到根本不重要。
“我王已知阴子在秦所为,敢问阴子意欲如何?”公子午回过神来,决定不按吕武的节奏来。
吕武一脸诧异,说道:“秦庭两次刺杀于我。我欲如何制秦,与天下人何干?”
如果一方按照规矩来办事,别人再怎么样也要有一个底线。
秦国先不讲规矩,无论得到了什么样的报应,不是挺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楚国问吕武想对秦国怎么样不算多管闲事,他们跟秦国在数十年前结盟,一直都保持着盟友的关系。
等于说,阴氏搞了秦国,打从法理性质上来谈,楚国是有合情合理的干涉权利的。
公子午觉得跟吕武说话太难受,卡住了半响,问道:“阴氏欲灭秦,欲代秦?”
吕武看上去一点点的慌张都没有。
楚国很擅长架空某个诸侯国,等待时机合适再去进行吞并。他们的操作方案中还包括“桃李代僵”的手段,公子午试探吕武是不是要取代赵氏嬴姓成为秦国之主,并不存在突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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