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刚才就想好了,答道:“南下必与郑军交战,或将楚军北上,仅臣之处不可少于三‘军’之数;齐、鲁亦有异动,大汉或需动用二‘军’。”
是的呢,汉军南下必定会于郑军发生交战,而现在郑国对楚国很有用,楚国才不会坐视郑国被汉国重创。
同样的,楚国想要有所动作必然会联系山东诸国,乃至于争取宋国。
所以了,吕阳这一次率军南下,汉国不止会有一个南线战场,东线爆发战争是一定的事情。
对现在的汉国来说,双线乃至于多线作战会有压力,但只要不演变成旷日持久的大战,压力方面其实也就那样。
吕武看着吕阳一小会笑了,说道:“我便予你三‘军’。此次随行三千骑兵亦仍在你麾下。”
汉国的军制还没有改,三个“军”就是十一万两千五百士兵和搭配的相关战车,骑兵的数量是少了一些,但这一次主要是兼并范国,对郑国的战争也会是层层推进,先期骑兵的数量少一些不成问题。
东线才是汉国需要用到骑兵最多的战场,一旦齐国、鲁国或其他什么国家组成联军主动挑起战争,汉军肯定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联军,需要用到的高机动骑兵数量当然要多一些。
决议拿了出来,吕阳却不是第一时间率军南下。
汉国还需要跟范国那边取得最大程度的沟通,再来就是凭借范国面临的不利局面,最大程度地压缩范氏的待遇。
什么仍然掌控“新郑”和周边三十多座城邑,还要给范氏律法制定权之类,范氏这是在想屁吃呢。
在吕武的底线里,范氏可以拿回祖地,像是“新郑”也可以依然作为范氏的封地,其余地方再挑挑拣拣三五座城邑给他们分家用,其余就不用多想了。
让范氏分家是一种必然,吕武不会允许汉国有第二个那么强大的家族存在。
汉国的解氏情况比较特殊,他们也是汉氏子姓立起来的牌坊,像是崔氏、孙氏、等等一些本来的大家族,没有足够的功劳垫底,该有的待遇会有,想要更多的待遇一样是在想屁吃。
作为被武力兼并的荀氏,中行寅的出逃让荀氏以及各小宗没有了宗主。
成了胜利的吕武肯定不允许荀氏继续强大下去,对荀氏进行了最大程度的拆分。
原本偌大的荀氏被一分为八个家族,他们私下是不是还会团结一致,短时间内应该是不敢展露出来,时间一久能不能保持团结是相当没谱的事情。
吕武这么对待荀氏并没引起不好的看法,他又没逮着荀氏的男丁就是杀,将荀氏的男丁杀了个干干净净,留下适当的城邑,再进行拆分其实很符合姬周时期的宗法格调。
当然了,吕武对作为汉臣的贵族也不是蛮横地夺走他们的一切,乃至于他们立下功劳没有进行赏赐。
一个国家的赏罚分明要是不存在,再强大的国家也会成为权贵的猎场,再慢慢将国家搞得乌烟瘴气,活估计是活不长了。
吕武无法做到真正的中央集权,压缩贵族的权利则是一直都在进行,没有过去求成采取酷烈手段是为了温水煮青蛙。
他这一代人估计是无法让春秋的贵族待遇全部取消,打下一个足够良好的基础,哪怕是他死后会有反复,只要后继之君手中掌握着绝对强大的力量,到时做到一次性扑灭老旧贵族阶层应该是不难的。
两个月后,大批纳赋的人集中到“长安”郊外,他们来到“长安”之后才进行编制整顿,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在吕武的送别下开拔向南。
相隔一个月之后,宋彬同样在吕武的送别下率军向东。
那么就是说,同一年的时间之内,汉国在南线和东线就动用了五个“军”和四万骑兵的兵力,出征的战兵数量达到二十二万以上,相关的民夫不会少于三十万。
一下子动员了五十万人以上,汉国内部是什么样的看法?硬要有个看法的话,除了欢呼雀跃没有其它形容。
吞并荀国之后,汉国的总人口约是达到七百三十万。汉氏子姓在这些人口中有一定的人心基础,再加上军功爵的诱惑,暂时达不到那种闻战则喜的程度,怯战则是根本就不存在。
想要让汉人闻战则喜,不光要有军功爵的诱惑,还要有太多因为获立军功从而改变了自己人生命运的例子,使得社会各层面知道原来依靠努力就能改变命运,慢慢形成一种集体意志,产生了打从心底泛出来对战争的渴望。
任何社会形态的改变都是有其演变过程,消息传播速度慢的时代,怎么可能一道政令下去,立刻就举国沸腾了呢?
另外,光是有行政命令虚得很,总要让人看到身边的例子,相信做到了什么可以得到相应回报。这个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我家延续晋国国策,唯战而强,越战越战,亦可战可罢战。”吕武在给吕政解释什么叫军果主义。
说白了晋国的军果主义跟近现代那些不一样,不是为了扩张而扩张,走上扩张道路的那一天起就无法刹车,一刹车就会弄得自己车毁人亡,又或是没有了征战的目标会导致内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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