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保镖偷偷往我这边看了两眼,见我没有什么反应,才低声道:“他应该是个大木匠。”
“不就一个木匠!还能……”
这回,那个保镖的脸色彻底变了,二话不说,拉起那人就走,直到上了车都没再往我这边看上一眼。
我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木匠家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木匠这行看着普通,但是祖师爷却是匠圣鲁班,大木匠的手艺当中就有镇凶宅、祭鬼神的传承。雇主不小心买了凶宅,有时候请一个大木匠动手,比一般道士还惯用。
当然,大木匠也有把福地变成霉地的本事。所以,老辈人请木匠都得把礼数做足,大木匠也一样要讲足规矩。
那个保镖是看我身边有木匠家什,又能让人无缘无故摔跤,才把我当成了大木匠。
我也没把那几个人当回事儿,收拾了东西就给排骨买食儿去了。
等我第二天一早刚到力工市场,就看见被我耍的那个人,在我卦摊那儿站着。
那人看见我之后,几步走了过来,没到地方就从兜里拿出盒烟来:“师傅,来啦?抽根烟?”
我接过烟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有事儿?”
“我有个活儿,要是你方便,就劳驾走一趟。”那人给我点上了火:“价钱好说。”
“什么活儿?是清房子,还是木工?”我还真怕他说木工活儿,我那两下子接个一般木工活还行,上档次的木工就干不了了。
那人眼睛一亮:“清房子!”
“那行,到了地方,看了活儿再说。”我二话没说就跟着那人上了车。
路上那人才告诉我,他叫王中俭,是个包工头儿,昨天他带来的那个女的,是他养的小三。
男人养小三是一回事儿,但是怎么给小三花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这个王中俭就属于既要充面子,又想少花钱的人。
他给小三买了一栋别墅,价格虽然便宜,但是房子却有问题,半夜总能听见敲门的动静,装修的工人被吓跑了好几拨。后来总算是趁着白天给装修上了,但是一到晚上,这事儿肯定露馅。
昨天,他带小三到力工市场就是张罗搬家来的,没想到正好遇上了我,这才想到把我弄来帮他清清房子。
他把我带到一片别墅区之后,在位置稍偏的别墅前面停了下来,指着房子道:“师傅,就是这房子。”
我站在院子里看了两眼道:“活儿,我接了,一口价两万。觉得价钱合适,我马上动手;觉得价钱高了,你另请高明。”
“合适,合适……”王中俭连价儿都没还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在这地方,请个高手看个风水,就得五万起价呢,清房子费用更高!我叫两万,等于让他白捡了个便宜。
我绕着房子走了两圈道:“你这房子,是侧门响,正门不响吧?”
“对对对……”王中俭点头道:“师傅好眼力!”
我又转身道:“这房子里家具都进屋了吧?安床了没有?”
王中俭点头道:“安了!”
我盯着王中俭问道:“你在床上看见过人影没有?”
我刚一问完,王中俭就打了一个寒战:“看见过……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那天我进屋开灯,灯光一闪我就看见床上有个侧身躺着的人影,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就没了……”
我笑道:“那是个女的吧?头发不算太长?”
“你怎么知道?”王中俭脸色有些发白:“我光看见她梳了荷叶头,长什么样儿,我还真没看清楚。”
“以前,有个女人跟你有点儿关系,但是,不是你老婆。后来她死了,你也没怎么给她烧过纸,更没给她烧过衣服。她在下面冷,就来找你了。”
“真的?”王中俭好半天才问出两个字来。
“她要是不冷,能往你床上钻吗?”我淡淡笑道:“你自己再仔细回忆一下她当时躺在床上的姿势,是不是跟你以前搂着她的时候差不多。她是想让你搂她,老话就叫欺怀。”
欺怀就是说,有人硬要往你怀里钻,你推还推不走。王中俭不可能不明白。
王中俭的脸色彻底白了:“师傅,你看能不能把她弄走?”
“她没想把你怎么样。”我平静地说道:“她要是想闹你,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你晚上到十字路口,给她烧点儿衣服、鞋帽、纸钱什么的,好好念叨几句就行了。”
王中俭这才松了口气:“好,好,我马上让人准备。”
我转头又说道:“屋里的事儿我说完了,咱们说说屋外的事儿。”
“还有?”王中俭吓了一跳。
我背着手道:“你那朋友上了你的床,但是没敲你家门。你们这片别墅区,是把坟头子给平了才建起来的吧?”
“对对……”王中俭连连点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儿。那时候,开发别墅的老板请大师做过道场啊!”
“道场是做了,但是有些地方没收拾利索。”我指了指修在侧门附近的游泳池:“你找人把游泳池扒开,往底下再挖几米,就能看见死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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