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金先生正跟驴和尚对峙时,一声响亮的佛号从远处传了过来,佛号余音落处,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僧人也飘然而至,对着金先生微微一礼:“金先生,可是在欺负我师弟势单力孤,”
金先生的脸色凝重至极,不但没跟对方说话,反倒拉开架势,挡在了叶森面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刀兵相向的意思,
我绕开金先生大声说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先给人扣一顶大帽子,究竟是出家人不讲理,还是谁的武力高,谁就是道理,”
石和尚微微一皱眉头,转身问道:“师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驴和尚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倒也没添油加醋,石和尚等他把话说完,才冷脸问道:“小施主,我师弟说的可有错,”
金先生不等我说话就抢先应对道:“就算打她几下怎么了,勾结东洋人、烧杀抢掠,没把她就地凌迟,就是仁慈,”
我冷笑接口道:“不是勾结东洋人,那些东洋人,全都是她的手下,她自己是不是东洋奸细,还没定论呢,”
“嗯,”石和尚脸色又是一变,转头看向宋夜雨:“女施主……孽障你敢”
宋夜雨在我们双方你来我往地言辞交锋时,不知道怎么一刀捅进了年轻和尚的心窝,等石和尚回头,正好看见宋夜雨在转动着刀锋放血,
“她要血遁,”
我话音没落,被宋夜雨一刀刺穿的和尚已经炸成了一团血雾,宋夜雨的身形在血雾当中渐渐模糊:“李孽,你给我等着,只要是跟你有关系的人,都逃不出我的手心,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在你面前活剐……”
“混账,”我气得七窍生烟,本来大好的局势,就这么被两个和尚给毁了,宋夜雨已经发动了血遁,在场就没有一个人能把她给拦下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嚣张离去,
就在宋夜雨身形即将消失的一瞬间,血雾当中蓦然传来宋夜雨撕心裂肺的惨叫:“李孽,我饶不了你,”
我顿时一愣,听声音,宋夜雨肯定是受到了重创,可我并没有动手,究竟是谁冲进了正在运行的血阵,重伤了宋夜雨,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叶森时,他和吴杰克也是一样的目瞪口呆,谁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直到血雾散尽,我才看见地上落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难怪宋夜雨的叫声会那么凄惨,原来是被人挖了一只眼睛,
我伸手将那颗眼珠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包好之后收在身上,才转向两个和尚:“两位高僧,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驴和尚气得脸色铁青,憋了好半晌才吼道:“你明明可以一掌打死那个女人,为什么非要用暗器折磨她,”
“我怕她用毒,”我理直气壮地道:“你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宋夜雨是不是用毒高手,我还没到百毒不侵的程度,小心一点儿有错吗,”
驴和尚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石和尚却沉声道:“这件事儿,师弟的确有错在先,贫僧替他想施主道歉,”
石和尚深施一礼之后,马上话锋一转,义正言辞地说道:“贫僧觉得小施主满身戾气,将来必会造成无边杀孽,不如跟贫僧回大觉寺参悟佛法,化解戾气吧,”
糟糕,石和尚犯病了,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金先生开口道:“石和尚,我看你是旧病复发了吧,你说那个小兄弟会造成无边杀孽,我看你才是孽障满身,小玉,该你说了,”
另一个金衫掌柜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三十年前,石和尚借口天刀陆家独子生具杀气,把陆家五岁幼子强行掳走,陆家夫妻在庙门前苦苦哀求数日之后,女人疯癫失足,摔得粉身碎骨,男人一头撞死在石阶之上,”
“二十七年前,石和尚掳走锦衣书生,其妻子于庙门前自缢身亡,”
“二十六年前……”
“阿弥陀佛……”
负责叶氏情报的金衫掌柜每说一件事,石和尚都会宣上一声佛号,脑袋也越来越低,
金先生冷冷笑道:“好多的丰功伟绩啊,和尚,这些年被你活活逼死的人不少吧,究竟是谁在伤天害理,究竟是谁在制造无边杀孽,”
石和尚说道:“老衲虽然略造罪孽,但是也为天下化去了无数杀劫……”
“放屁,”我终于忍不住道:“你凭什么说杀劫一定会发生,你有预测未来的本事,”
“有,”石和尚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
“哈哈哈哈……”我大笑道:“你当自己是大罗金仙,术道当中精于占卜的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敢说自己的推算准确无误,”
我冷声道:“就拿那个五岁小孩来说,他想杀人,至少也得长到十岁,五年时间,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改变,你又怎么知道,他在十年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人,”
“众所周知,人的命数,三年一小动,十年一大动,或许那个孩子活不到十岁就会夭折,而你仅仅为了一种可能,就逼死了两条人命,你该去修魔,如果你改修魔道,必成大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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