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不去。
嗯?怎么卡住了?
刍荛心里纳闷。
“哈哈哈!狗娃儿,砍歪了!”
一群人哄然大笑。
刍荛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那一刀砍歪了,砍在了这人的胸口。
他老子何老二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一巴掌扇在他头上,骂道:“你个哈皮,这他娘的都能砍歪?老子平日里怎么教你的?瞧好了!”
何老二走到一具尸体前,抓着那尸体的头发一拎,手中的刀轻描淡写的一划,也不见怎么动作,尸身跌落地上,一个脑袋便出现在了手中。
“学会了没?!”
“会了!”刍荛点头。
“去。”
刍荛继续砍,这一刀中了,只是没砍透,只好补了一刀,下一刀砍透了,就是刀口歪斜了,慢慢的,他越砍越顺手,地上的十来具尸体,都卸下了脑袋。
砍多了,果然就顺手了。
刍荛拎着刀走倒光头大汉身前,开心道:“老大,俺不怕了!”
一群汉子哈哈大笑。
光头大汉爽朗一笑,拍着他肩膀道:“行了!这就开了荤了,老子早就跟你说过,都些死人了,怕个卵子,今儿晚上回去,让你三叔带你再开个荤!以后就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了!哈哈哈……”
一群汉子再一次大笑,只有何老二不断的骂娘,说他们一群王八蛋,自己这个当老子的还在这儿呢。
刍荛听的一头雾水,不是都已经开了荤了吗?
怎么又得开一次?
“回!”
光头汉子骑上马儿大喊一声,一群汉子群起呼啸,聚集如风,在这戈壁滩上策马奔驰,掀起尘土如龙。
刍荛一路都在琢磨开荤这事儿,中途休息的时候,悄悄的过去搂着一个年轻汉子的肩膀,低声道:“六哥,晚上砸还要开荤啊,开啥子荤?”
年轻汉子哈哈一笑,一脸玩味的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啥?”
回城了。
所谓的城,其实就是一座破落的镇子,城墙都是黄土起得,又低又矮,都没有人高,别说有什么作用,便是骑马快些都能撞塌了。
这是一所军镇,也就是所谓的哨子口,处在大周的最边界处,再往北走,便能出了大周边界。
镇子上的人口,一共也不过是三百余人,大部分都是他们这些军汉家属。
不过镇子虽小,却五脏俱全,酒楼赌坊勾栏,应有尽有。
光头大汉勒马停下,喊道:“老三老五跟我回去淹坛子,其他的有婆娘的回去找婆娘,没婆娘的自己去耍去,狗娃儿你跟着老子过来。”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只留下了刍荛,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老子满脸无奈的离去,策马跟上了光头大汉。
所谓的淹坛子,其实就是给这些脑袋泡了石灰,要不然没一天就得烂掉,不好交差。
“有这么些货,应该够这个月交差的了。”光头大汉啧啧嘴,看着一院子的脑袋,笑着摸摸下巴的胡碴子,然后一把搂住刍荛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走!老子带你去开荤。”
刍荛茫然的被搂着离去。
他终于明白了开荤是啥意思了。
他们站在一处破旧的酒楼外,酒楼上写着三个大字“百花楼”。
刍荛自然知道这个地方,他娘跟他说过,这里面住的全是妖精,男人进去,会被吃了。
“俺,俺不去……俺娘说了,这里面全是妖精,吃人的。”
“哈哈,傻蛋!这是好地方!”
光头大汉硬是拉着刍荛进去了。
半个时辰后。
刍荛一脸懵逼的出来,脸上时不时的傻笑一下,走两步,再傻笑一下。
他终于明白开荤是什么意思了。
月色很明亮。
刍荛沿着路,一蹦一跳的往家里走,很快便来到了自家的巷子口,他趴在一处还没有人高的院墙上,吹了一声口哨。
一个小人很快便出来了,是荆芥。
他搬着个小板凳,放在墙下,站起来仰着脑袋对刍荛道:“哥,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
“哥去开荤啦。”刍荛贼兮兮笑道。
“开荤?白天不是就去了吗?”
“晚上也还有哩。”
“晚上还有?”荆芥惊奇道。
“当然,晚上的更刺激。”
“真的啊!是什么了,哥,快跟我说说。”
刍荛贱兮兮回味了一番,啧啧道:“还真不好说,反正……嗯,反正就是痛快!”
“什么了啊,哥,我咋听不懂。”
刍荛伸出手,摸了摸荆芥的脑袋,笑嘻嘻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快回去睡吧!”
“啊?”
刍荛说完,一蹦一跳的回家了,留下了荆芥一头雾水的趴在墙头上看月亮,脑子里想着,啥是开荤?咋还开两次?
刍荛偷摸摸的回了家,摸上自己偏房的炕上,可是这一晚上却没睡踏实。
他已经很累了,本应该沾着枕头就睡,可是如今他一个人躺着,却感觉自己腚沟子里像着了火一样,烧的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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