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组。
审讯室。
“韩志邦先生,根据廉署背景调查,你在五五年到五七年期间,就读于九龙塘,牛津道的何定贤中学对不对?”l组高级调查主任修德森坐在一把椅子上,望向对面的韩志邦。
韩志邦穿着西装,双手带铐,面无表情的点下头:“对!”
“你在大学期间曾申请东方银行的学生贷款是不是?”
“是!”
修德森表情一肃,拍桌喊道:“你是否因为曾受何定贤的资助,将廉署机密交换、贩卖、透露给高级助理处长何定贤!”
“没有!”
韩志邦看着眼前气势汹汹,大声质问的鬼佬主任。
修德森大为愤怒。
“伱考入廉署是否受到何定贤的指使!”
韩志邦冷笑一声:“我考入的社区关系处,谁知道未来会成立廉政公署?当初我只是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赚钱,如果知道要来卖命,要坐在这里的话!”
“我才不来!”
修德森蹙起眉头:“正面回答的问题。”
“没有!”
韩志邦大喊:“我考入社区关系处是自己的选定。”
修德森冷笑:“跟你同一批考入社区关系处的成员中,一共有六人曾毕业于何定贤中学,或多或少受到何定贤的资助,现在已经有人向廉署举证,你们统一受到何定贤的指挥策划。”
“诚实供述是你争取减刑的唯一机会,光是一个泄露机密罪就够你坐五年!”
修德森语气带着威胁,表情却愈加冷静,眼神审视着他。
韩志邦却挑起讥讽的笑容:“想用囚徒理论来审讯我吗?修德sir,论罪是要靠证据,而不是靠小聪明的。你读过的书,不一定有我多。”
“你说的对!”
“审讯是要靠证据的,就看六个人里面,是不是个个都跟你一样硬骨头。”修德森把握十足,语气坚毅的道:“是不是六个人家里都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哒哒哒。”
这时审讯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修德森扭头见到是助手站门口,旋即抛下面前的韩志邦,打开门来到走廊,就见副手身着西装,手持文件,语气紧张的道:“长官,有人投了一份举报信在廉政信箱。”
“关于谁的?”
修德森瞄了一眼门缝,回手机将门锁上。
icac不仅有廉政举报热线,门口也设有廉政信箱,由调查组中的l组专门负责,所有举报都会罗列出来上报专员,在廉署初创期间,很多证据都是举报中得来。
“一位高层,专员让你亲自处理,信函跟证据都放在办公室里了。”助手道。
修德森心里稍稍一惊,能够给转移到l组,肯定是举报廉署高层。
可廉署算得上高层的人一共就不到十个人,究竟会是谁呢?他朝审讯室门上的小玻璃打出一个手势,示意里面的人继续审理,转身漫步走回办公室,还不忘问向助手:“江一冲,关佩卿等人有没有审出结果?”
“没有。”
助手摇摇头:“他们都承认曾在何定贤中学读书,但拒不承认与何定贤有联系,声称他们毕业的时候何定贤已经是警队高层,不可能与他们这样的学生有联系。”
“哼,我看何定贤倒是很喜欢用年轻人。”修德森的目光绝对算得上锐利,但一颗心早已被举报信给牵走,回到办公室里独自一人将信涵打开,看见第一行标题时就眼神骤变:“陆sir?”
旋即,他在信封里取出几张照片,照片上是陆鼎堂与何定贤见面的场景。虽然没有何定贤的直接出镜,但是有贴身马仔以及轿车的照片。这些照片透露的内容并不违反警例,更不违反法律,但却违反了《廉政公署条例》第七则的避嫌条款。
光凭几张照片就足以将陆鼎堂从高级调查主任的位置上拉下来,后面提供的转账记录,以及登记在外人名下,却被用来囤房赃款、名车、名表的浅水湾豪宅,一看就是举报人筹备已久,要一招将陆鼎堂带走,借刀杀人的计策呼之欲出,连演都不带演一下。
“这是要借l组的手办掉陆鼎堂,导致执行处短期内无法行动?”l组目前还没有正式调查过某个管理层,对韩志邦等人的调查即是第一个案子,谁也不知道直接办陆鼎堂会带来什么后果。
但廉署既然要内部净化就不可能放着一个腐败高层不管,否则在中层,底层做的监察行动岂不是笑话?陆鼎堂作为第一任执行处负责人,执行处又是廉署实力最强的行动部门,一经罢免肯定会对执行处造成动荡,但又恰恰因为他位置重要,必须加紧处理。
专员会把举报材料转交到l组态度已经很明显,修德森更无法压制住心底大干一场的欲望,要是l组第一起案子就能拿高级调查主任立威,不仅会将l组的名声彻底打响,也会在专员、乃至总督面前露露脸。
不过,他并非没有政治经验的雏,相反要做好l组的位置,需要懂得什么叫政治艺术。若是在调查陆鼎堂期间,保证执行处的稳定,案子办的那才叫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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